“镜花姐姐,你脑子好使,你说今日的酒席是庆功宴,还是鸿门宴?” “自然是庆功宴。”镜花不假思索道,“相信公子,公子没咱们想的那么弱,若真的是鸿门宴,公子也会有所准备。” “这样啊。”水月搂住她的肩膀,“还是镜花姐姐了解公子。” 镜花摆手,“最了解公子的是朝曦姑娘。” 水月撇嘴,“朝曦姑娘才没有镜花姐姐了解公子,她不过是占了巧而已,明明是镜花姐姐跟了公子十几年,处处为公子着想,谁能想到……” “水月。”镜花制止,“你失言了。” 水月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我就是为镜花姐姐不值而已,若他俩当真成亲,镜花姐姐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怎么办?以前怎么过的,以后照样便是。”镜花不自觉握紧了手,“这些话千万不要跟朝曦姑娘说,我不想让她有负担。” 俩人越走越近,拐入朝曦这个角落,朝曦连忙站起来,不着痕迹的翻出廊下,躲在柱子后。 发梢不小心挂在苑里的花枝上,朝曦拽了一把,发出不小的动静,不大的花苞掉了片片花瓣。 “谁?”镜花目光一厉,当即朝这边走来。 这里只有一个柱子可以藏身,只要她过来,肯定能看到朝曦。 朝曦四处瞧了瞧,突然望了一眼头顶。 镜花人走来,翻来覆去看了几圈,没发现人。 “许是哪家的野猫?”水月随口道。 镜花盯着掉在地上的花瓣眉头蹙紧,也没说什么,被水月拉着回屋,干别的活计。 等她俩走远,朝曦才从屋顶上跳下来,双手插进袖子里,心里有些无奈。 其实镜花姐姐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表现的太明显了,朝曦也看了出来。 只不过镜花姐姐太会掩饰,又事事为他俩着想,丝毫没表现过醋意。 朝曦便以为她是真心祝福他俩,没有半点私心,谁能想到她开始的猜想没错,镜花姐姐真的喜欢沈斐。 他俩没商量成亲之前镜花姐姐还能淡然处之,直到确定了他俩的婚事,这人白天依旧跟往常似的,只在晚上朝曦路过的时候听到马车里的哭声。 恰好一阵怪风吹来,刮起帘子,露出里面的景象,镜花姐姐捧着沈斐的衣裳,哭的梨花带雨,第二天再看她时,她又恢复如初,与朝曦谈笑风生,一点看不出哭过的模样。 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朝曦自从发现后,便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每天都在纠结中度过,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是一笔烂账啊。 如果镜花姐姐很坏,光明正大跟她抢沈斐,她肯定毫不留情,势要将沈斐抢回来,该欺负照样欺负,该成亲依旧成亲。 偏偏镜花姐姐很好,全心全意为了沈斐,没有一丁点的私心,因为太喜欢沈斐,连带着对她也照顾有加,从来没有说对她下手,陷害她,反倒制止别人背地里骂她,说她坏话。 朝曦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人前人后为自己说话,在沈斐面前,有人私底下讨论她,镜花也会站出来。 这么好一个姑娘,险些跟她称了姐妹,知道她喜欢沈斐,而且比自己还早,叫朝曦怎么决择? 朝曦愁的头发都白了,沈斐那个王八蛋还一点不知情。 好想把他揪回来踹几脚解气。 太不让人省心,到处种桃花,远些的倒也罢了,近处的也不放过,叫她操碎了心,还要担心他的安全。 虽然离得远,但是镜花与水月的谈话她尽数听见,大致是说今天迎接沈斐的不是鸿门宴,就是庆功宴。 鸿门宴的可能性很大,要不然为什么太后安静了一路,就是想在关键时刻给予沈斐致命打击。 沈斐打仗需要虎符调动兵力,所以现在虎符在他手里。 当初太后吃了憋,自己一手提拔的皇后对自己儿子下手,没连累她就算好的,再想其它的不太现实,于是这块虎符便落在了沈斐手里。 沈斐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野心极大,收服元国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便是干掉太后,若是他松手,虎符必然落在太后手里,沈斐怎么可能还回去。 除非杀了他。 所以这趟皇宫还是要去。 怎么去?以什么理由去便成了问题。 朝曦思来想去,觉得她不是不可能去,第一,当初沈斐造势,说杀了赫尔辛德的人是她,赫尔辛德是谁?是元国的镇国大将军啊,杀了他,那是头等的大功,就算其他人都去不了,她肯定也能去。 只是不想用这个沈斐,毕竟不是她做的,受之有愧。 那是原来的想法,现在几乎笃定沈斐有危险,哪还能管那么多? 朝曦去沈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