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殊情结?” 陈眠辩解,“那只是个梦。” 沉域冷笑一声,“梦是现实的真实投射听过没?”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我梦见你变成狗,说明你现实里确实是人。”话说完,陈眠发现对面的人唇线抿得更紧,正是夏日,沉域一身黑色短袖短裤,从车上拿的鸭舌帽随手扣在头上,帽檐都是偏的,脖子上挂着去年生日陈眠送他的项链,是她自己做的一个莫比乌斯环,上面刻着两人名字缩写。 圆环随着他伸手的动作晃来晃去,沉域也没多说,直接勾着陈眠的脖子把人揽进怀里,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朝她腰的位置去,痒得陈眠笑着求饶。 沉域根本没停,相当嚣张地问陈眠,“确实是人?就这么跟你要过生日的男朋友说话?你要不做这个梦,还发现不了我是个人了是吧?陈眠,不老实啊你。” 陈眠左右闪躲,又被沉域牵制住,直接导致两人在沙滩上成了蛇形走位,浪潮覆盖上脚踝又很快退去,她穿着凉鞋的脚背都是痒的,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她力量不敌沉域,却熟练掌握制服沉域的方式,钻进他怀里,笑着撒娇,嘴里沉域、阿域喊得很甜。 沉域不依不饶,甚至无差别攻击,“什么阿域,听着像狗名。” 陈眠:“……我要告诉叔叔阿姨。” 沉域:“告诉他们你梦见我是狗?” 陈眠摇头,“告诉他们,你说他们给你取的是狗名。” “你去告状,我妈只会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 “——抬举他了。我妈会这么跟你说,在他们那儿你说我是狗名都算是留情面了,你知道我爸叫什么吗?” 这还真不知道,陈眠问,“什么?” “沉正义,我爷爷取的,我爸当初用离家出走来威胁都没能换来改名权。” 陈眠想起沉域爸爸那张脸,觉得跟着名字搭起来确实是有些城乡结合部了。 “那你怎么没叫沉和平?” “跟我爷爷认识吧你?当初我妈怀我那会儿,我爷爷还真说男孩儿就叫和平,女孩儿叫芳芳,我妈死活不同意,说这会让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抬不起头,当时随手就翻了字典,跟我爷爷说男孩儿叫沉域,女孩儿叫沉玉,我爷爷才作罢。” 陈眠沉默了阵,才踮起脚伸直了手揉揉他头发,学着他平时安慰自己的样子安慰他,“比起沉和平,沉域已经很好听了。” 沉域:“……” 并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这么一路插科打诨,陈眠也就忘了问他到底来海边干什么。 她脚上沾的全是沙,走几步脚底磨得慌,凉鞋拎手里又被沉域拿了过去。 “想不想喝椰子水?”沉域问她。 陈眠摇摇头,又莫名接了句,“水秀山明。” 沉域:“……明知故犯。” “犯……犯上作乱?” “乱七八糟。” 陈眠接得飞快,“糟糠不厌。” 这成语接龙根本不知道从何而起,身为理科生的沉域被难住,沉默了半天没往下接,陈眠晃了下他胳膊,“——厌。” “厌的成语你不知道吗?” “嗯…..你可以说,厌难折冲。” 沉域偏不,“你怎么不说糟糠之妻?” 陈眠挺好说话,“糟糠之妻你就接的下去吗?那糟糠之妻。” “妻荣夫贵。”沉域手里晃着鸭舌帽,额发被风吹乱,拉住陈眠往前走的步伐,就这个乱七八糟的对话都能让他说出花儿来,“就我现在的状态,我的真实写照,这成语麻烦打印出来贴我脸上。” 陈眠笑得弯腰,却见那人忽然伸手捂住她眼睛。 她笑容戛然而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沉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嗡鸣不止的手机,陈眠不老实地没闭眼,睫毛扫得他手心都痒,再次用鸭舌帽当作遮眼工具,又直接把人扣怀里,防止她偷看,这才接通了电话,懒洋洋的嗓音冲那边说了个嗯。 海风咸腥地吹了过来,陈眠心跳声大的几乎掩盖过浪潮声。 身边很多人暗示性的问起过说沉域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又无比笃定地对她说沉域这种仪式感拉满的人绝对会求婚的。 只是时间被拉的无限长,一些知道迟早会发生却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事情始终悬在心上,像是心上绑了个随时会响的闹钟,到海边那会儿陈眠心里也想过估计就是现在,但沉域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跟她打闹玩笑。 于是她又想,哦,看来不是。 但现在,眼睛被遮住,被拉进他的怀抱里,隔着帽子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闹钟终于响了起来。 却不是叮铃铃的声音,而是火线被点燃发出的滋啦声。 维持了一秒不到,又变成了震耳欲聋的。 ——砰砰砰。 沉域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