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做个老鸨吧?」 男人的嗓音冷冽如冻原,似冰河,饱含愤怒与杀气,三两句话便让众人愣住,更是让简雯气白了脸,听在夏荷华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故人的嗓音。 ──他还活着? 夏荷华想回眸瞧他,但在她回头那一刻,又生生地忍住这股冲动,就怕真的只是一场幻梦。 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生? 然而,他的胸膛坚实,手臂有力,怀抱是如此温暖,又怎么可能是梦? 夏荷华眼眶泛红,浑身颤抖,那人察觉她的状况,一把将她转过身,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压在他的胸前,垂头低喃道:「别怕,有我。」 独属于他的檀香气味窜进鼻尖,夏荷华再也忍不住澎湃的情绪,眼泪再也止不住,随着情绪流淌而下 人就是这样。 身边无人依靠时非得坚强,把自己活成了千军万马,还不敢想自己有多委屈。一旦有了依靠,心里的委屈难过就再也克制不住,瞬间崩溃,一夕脆弱。 「阙扶苏──」她哽咽,低声呼唤,叫得小心翼翼,活像是被人欺负得彻底的小猫在雨夜中瑟瑟发抖,呜咽哭泣。 阙扶苏一愣,心疼得要命,轻轻地闭眼,缓缓地睁开,低声安抚,「我来晚了,对不起,小姐。」 简雯回过神,气极败坏尖声道:「你是谁?她的姘头吗?竟胆敢对我这样说话?」 「我?」阙扶苏似是听到极为荒谬的笑话,笑得胸口震动,「我是今日上任的直鲁豫军区总司令,也是巡阅使──阙扶苏。你又是哪根葱,胆敢对我这样说话?」 新上任的巡阅使容貌俊美,即便眉眼弯弯,唇角带笑,却是周身气息肃杀,不怒自威。 阙扶苏敛笑,神情骤冷,一字一句道:「简雯,税务纪录是你一介平民妇人能看的?以税务机密要挟其他人可是你简家壮大自己的权势惯用的伎俩?」 简雯没想到夏荷华的倚仗竟然会是直鲁豫军区总司令,脸色倏地发白,一时之间竟不敢应。 此时,简雯家在税务局工作的那名亲戚也冲进了宴会厅。下午他被阙扶苏狂钉了税务不清,正焦头烂额整理税务资料就被军官押来理查德饭店,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场面。 他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向阙扶苏喊冤,「阙司令,阙巡阅使,我绝对没有仗势欺人,是简雯自己胡说八道。」 阙扶苏横眼睥睨,冷声问:「那花捐纪录呢?可写清楚了谁和谁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人连连摇头道:「没有这样的纪录,只有堂子里有内帐。」 「那好,就去查吧。明日我就要知道结果。」 阙扶苏的声调不辨喜怒,那人却是冷汗直流。要如何在短短一夜之间查完上海所有堂子的帐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