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祭台,中间的黑白照片是费卿宇的父亲,照片上年轻的脸赫然与费卿宇有着几分相似。 将香插在祭坛上后,杜留眷这才回身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准备怎么处理和秦家的事?” 费卿宇在沙发上懒散一靠,回问道:“我如果有不和秦沐莹订婚也能得到秦家支持的方法,你是不是就能同意我和苏夏的事?” 杜留眷悠悠地叹了口气,手指无奈的撑着脸。 “我儿子居然是个痴情种?” 费卿宇嘴角抽搐:“你话说的好奇怪,我爸临死前不也对你一心一意的吗?别说的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杜留眷瞪了他一眼:“少跟我提那个死鬼。” 费卿宇:“……”你刚才还给人家敬香呢。 “我说儿子,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知道,我同不同意没有用,关键还得是苏家那位老爷子放话松口才可以。” “他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费卿宇两手交迭放在胸前,“放心吧,我有办法。” 杜留眷偏了偏头:“这么自信?这么多年苏城鸣都没有从苏老爷子手里真正挣脱出来。” “没事,实在不行不还有亲妈你吗?”费卿宇冲杜留眷眨了眨眼。 杜留眷耸了耸肩:“可别提前被人家夏夏甩了。” “她不会。甩了我追上去就是了。” 而此时的福安海城,中式庭院浮光跃金,李白桃红,执棋亭内截然不同,两人跃马弯弓,对峙一触即发。 苏夏盯着棋盘,良久后抬眸,美眸一片清冷。 “爷爷,如果我哪个都不选呢?” 这两个选择,她哪个都不想选。 苏擎城幽幽地叹口浊气,声音骤然冷下几分。 “夏夏,这不是商量。” 他拿出一粒黑棋,没有下,只放在手上随意把玩。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事都身不由己,你要理解爷爷,不为别人考虑,也该为你妹妹考虑,蓝羽才刚刚成年,还有你母亲,她的骨灰还在苏家的墓地里,身为子女,不能让父母死了也不安定啊。” “夏夏,你说呢?” 苏夏紧咬着唇内嫩肉,指甲嵌入掌心扣出月牙状,不让自己滔天情绪泄出一分一毫。 不论多失控,都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显露出一分一毫。 她觉得时间过得真的很慢,每一秒都那么难挨。 良久,她终于听见自己的沙哑艰难的声音。 “给我一周,爷爷,让我处理好身边的事。” 苏擎城将棋子放回棋盅里,点点头。 “一周后我会安排好你出国的事,在你出国前,这个消息不会被第三人知道,你出国后,其他人那里我去说,你无需担心。” 苏夏内心一阵冷笑,安排的真好,除了考虑她的想法。 “夏夏,继续下棋吧,你马上就要赢了。” 明眸善睐的美人静静看着棋盘,久久没有落下棋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抬起手。 只听“哗啦”一声,黑白色的玛瑙棋子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原本稳赢的棋局被她全部扫落,棋盘一片清明,一子不剩。 然后,她抬手,纤长五指拾起白棋,“啪嗒”一声,定定落在棋盘上。 白棋正定天元。 围棋中,黑白棋子由黑棋先下,掌握主动权,而并非白棋。 更诓论她刚刚扫平了棋盘上他所设好的棋局,独独下了一手天元。 围棋第一手下在天元,是对敌手的不尊重。 阳光下,苏夏笑得异常好看,语调却轻轻的,语气听起来很尊敬。 “爷爷,我们,来日方长。” 人生路还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拎起挎包,微微颔首,甩袖离开,没再回头看一眼。 苏擎城拄着拐杖,定神看着那手天元。 老人意味深长地一笑,飘渺幽幽。 “苏家倒是出了一个有叛骨的。” 他命人将散落的玛瑙棋子一一捡回,伸手一捞,那枚置在天元的棋子牢牢扣在他掌心。 然后,随意向花园里一撇,了无踪迹。 “那枚不用捡了。”老人开口,声音没有波动。 风起,花草动,一切又仿佛如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