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的山巅上冒出橙黄色的一个圆弧,瞬间万丈光线齐齐发射,错落的斑驳光影穿透树叶间隙,照在地上形成明暗交杂的影子。 清晨的山上很安静,空旷宽敞,樱桃树结满果实,果农们头戴草帽,挎着篮子在郁葱的林间穿梭。有社团的老人家成群结队从身边跑过,梁兮也挎了个篮子,站在湖边上,拉过水面上的果树,去摘树上最红的几颗。 许言深站在她身边,拉住她的衣服,防止她掉下去。枝丫高处够不着,梁兮示意许言深帮忙摘,他便将枝丫拉下来,等她摘完,再放回去。 梁兮只摘明显饱满的大颗粒,泛着青色的、或者被虫吃过的,都不在她的选择内,所以即使爬了半面山,篮子里的果实数量依然可怜,堪堪只铺满了底部。 还有无节操的家伙偷吃。 梁兮抓住许言深的手,“你自己去摘啊,不准吃我的。” “你摘的不给我吃吗?” “这些我要带回去给梁倩,本来就没有多少。” 许言深看一眼被她紧紧护住的篮子,只窥见一角,便能看见几乎成熟到快挤爆的鲜红果实,收到的人毋庸置疑可以感觉到她百分之百的用心。 他嘴角微扯,试试探探,“要不你把她叫过来?我请她吃,要多少有多少。” 梁兮抬起头,清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犹豫,对上许言深认真的眼神,莫名心虚,眼神闪烁,“她跟朋友出去玩了,现在也不在市里呢。”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随时恭候。”许言深原本松散的站姿被收敛,他微微直起身子,带着一股子不肯服气的坚持。 “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想等她的病好了,就带你跟她见面。” 许言深没有说话,低下脑袋,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脚底下无聊地踢着一块干泥巴,无声的抗议。梁兮站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梁倩的电话打破僵局。 梁兮走远了一点接起电话,左手捂着收音部位,话间还朝许言深的方向看了好几眼。许言深没来由感到一阵挫败,等她接完电话,一声不吭走在前面。梁兮抿抿唇,悄声跟上去,走到稍微平缓的地方,她紧赶两步,拉他的手。 他好像身后长了眼睛,右手顺势摸出手机,大拇指在上面戳戳按按,似乎没注意到梁兮的小动作。梁兮叹口气,认命地转到他另一边,去拉他的左手,许言深的手适时一抬,又巧妙地避开了。 梁兮站在原地,看许言深闷声朝前走,突然一屁股坐在坡上,痛呼一声。 没看清他是怎么走回来的,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蹲在她跟前,眉间微锁,两只手在她腿上摸索,“怎么了?” 梁兮可怜兮兮地看他,“脚崴了。” 他试探着帮她转了几下,问清了疼的地方,就要背她起来,梁兮连忙拉住他,“也不是很疼,就是踩空了,我没事。” 许言深便不说话了,垂头试探着按她的脚踝。他的头发茂密漆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