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早出了市区。 他们回去的时候就是从之前绕开的大路走的。 那条路上的血腥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腐烂臭味。 路面上还有一堆堆闻着味儿聚集过来的苍蝇蚊虫,江暮云两人从路中间疾驰而过,惊得蚊蝇四散,不过数秒钟又重新聚集。 中午两人找了个废弃许久的加油站暂时避暑,准备过了日头最烈的那阵子再继续出发。 江暮云把车靠在墙边的动作忽然顿了顿。 楚不闻递给她一瓶水:“怎么了?” 江暮云接过水,把车往边上挪了挪,蹲下身道:“墙缝里长了株草。” 挺小的,水嫩得不像话,从墙缝里探出个脑袋尖,随便一小阵风就能把它吹得东摇西晃。 楚不闻也凑过来看:“一般这个时候,女主都会省一口水下来喂草。” 江暮云倒了一瓶盖的水递给楚不闻。 楚不闻受宠若惊想都不想就喝了。 没等楚不闻开口道谢,江暮云说:“你要不现在去墙边倒立一会?” 楚不闻茫然:“我干嘛要倒立?” 江暮云说:“不是你让我喂草的吗?” 楚不闻:“喂草和我倒立有什么关系?” 江暮云摸摸他毛扎扎的脑袋瓜:“因为我怀疑你脑袋里长草了,不倒立刚刚那口水怎么流到你脑袋里喂草?” 有本事在这种环境里冒头,还能长得水灵灵的植物,轮得着他们来喂吗? 人家说不定一片叶子能毒死五个楚不闻。 楚不闻不乐意了:“夺笋呐你,我那是试图让你加持女主光环呢,怎么一点文学常识都没有。” 江暮云笑得手抖:“是我冒昧了,敢问是哪位文坛巨匠著的文学常识教你给人加持女主光环的?” 楚不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念念叨叨地说什么:“宁可信其有嘛。” 两人闹完以后又对着那颗草研究了一下,试图辨认出它到底是不是变异植物。 看了半天没看出结果,倒是天忽然阴了两秒,然后就是一阵风吹过来,带起一片凉意。 江暮云站起身道:“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嗯?” 江暮云看着表盘,楚不闻问道:“一点半?” 江暮云点点头。 他们的表确实不准,但大体上不会差很多。 一点到两点,这个时间点应该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时间一直都能对得上。 但今天这个点,他们明显能感觉到温度降下来了,不再是之前中午时的酷热状态。 从进入新春季开始这才几天,以江暮云两人的经验判断,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迎来明显降温才对。 江暮云看看墙缝里那颗迎风摇摆的草,再想想地下车库里那条被当电梯使的黄金蟒,她问楚不闻:“你猜我们现在出发,要多久才能回山洞?” 一向晴空万里的天上不知道打哪儿飘来了几朵云,有些活泼好动的偶尔会遮住太阳,赏给南市这块地短暂的阴凉。 看着外面的日光时明时暗,楚不闻沉吟片刻:“我觉得这得取决于我俩带没带雨衣,还有这车的质量。” 雨衣肯定是没带的,江暮云有也得说没带。 正闹旱灾的时候出门在包里揣雨衣,脑子里少说长了三片青青草原,变异带毒的那种。 江暮云探头看看天上的云层,还是白的,数量也不多。 她问楚不闻:“那赌一把?” 赌这场雨不是酸雨,或者他俩能在酸雨落下来之前回到山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