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翻四次被搪塞后,似乎心情更加起伏不定。 “今天就这样吧。”祖母梅菊起身,“三娘待不住。” 瞧瞧这宠溺劲,简直是令人发指。 被点了名字的梅三娘悄悄抬了抬眼皮,见祖母在阿娘搀扶下站稳,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不由嘀咕:“我也没这么……” “你啊。平日安分一点。”祖母梅菊叮嘱三娘,“听段家人说,近来有一批江南商队官人一并来周城。人多杂乱,你别惹事。” 梅三娘一听正事,应声:“知道了。” 长辈先行,留下三个小辈。 梅三娘见听不见祖母脚步声,对着大哥梅崇风扬起眉毛,抬起下巴。她正准备为刚才的丢脸而怪罪出去,就见大哥梅崇风揣着姿态:“昨晚做贼去了?困成这样。” 二哥梅旭华戏谑笑出声。 “我做贼?”梅三娘听到这明显带有打趣性质的话,反而哼笑认了下来,眉眼里都带着一股傲,“我是做了贼。我去偷人了!怎么了?” 梅崇风、梅旭华:“……”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妹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们两个脑子里自然细算起周城同龄的小伙都有哪些。尤其是那批一天天喜欢来找三娘的。这是偷了哪家的人?翻进屋的那种吗? 梅三娘说了这话,见两个大哥这表情,上下打量这两个成年男人,哼了一声:“你们少管我。染布坊去年卖布的数量没以往多,你们可多上点心。梅家染布坊传男传女都一样。再这样下去,接管梅家染布坊的人可要变成我了。” 论染布,年轻一代里梅三娘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梅崇风和梅旭华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梅三娘。 楼外传来喊声:“三娘,阿翔找你!” 梅三娘朝外应了一声,快步朝外走:“来了来了。” 眼见梅三娘三步并两步跑了出去。梅崇风朝着梅旭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梅旭华明白梅崇风要说的意思,意有所指回了一声:“要是真传她,我早入赘去别家了。” 在周城,家业如果传给亲生女儿,家中的儿子便会让其入赘到别家。这是为了确保家产必然一脉传承,而不会被轻易分割。 梅崇风对此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梅旭华不要多说。 梅三娘没听见两哥哥说的话。她踩着木台阶下楼,很快跑到了染布坊外头,朝着门外男人高兴挥手。站在门口的男人皮肤偏黑,比寻常人高上半个头,神情如同榆木一般,带着一点憨愣的呆。 明明是看着呆愣如木头的人,染布坊人来人往却没人敢靠近他。众人多瞥两眼这边,在见梅三娘奔向阿翔,两人结伴离开染布坊,这才直嘀咕:“咱们地银匠那么多,怎么三娘和阿翔玩到了一起。” 另一个帮工听到这话,跟着小声议论:“那也没办法。虽说三娘手艺在我们这边是一等一的好,每次染出来的花色都有人抢着要。可平日里却脾气彪悍,我来之前就听说她能拿着棍子和赌坊那边打起来。谁家乐意让小辈同她一起?这几年安分了些,我说以后婚事都难讲呢。” 有新来的短工正想问细节,谁料管事的人听到议论声,虎着脸走过来:“话多,赶紧干活去。” 梅三娘在意别人的议论么? 在意。 她和阿翔一起往周城外的宅子赶去,问阿翔:“你们之前没被人看见吧?” 阿翔干巴巴应声。 梅三娘听到应答,唇角翘了翘,加快脚步。 城外宅子比城中大多的屋宅占地更大,由于人少显得愈加空旷。大门口紧闭,后门则是开了一道,让梅三娘和阿翔能够轻易进入。 宅子主厅内,一位穿着藏青尖头衣衫的年轻姑娘双手捧着茶杯,紧张听着自己面前这位阿花姐说话。 阿花姐贴心说着:“段小姐放心。我们带你从段府出来,代表我们正式接了你的单。你吃穿住行在我们这儿,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当然按照约定,你回了段府也不能透露关于在我们这边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