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声中,战战兢兢。 直到此时,才稍得安宁。 有胆大之辈,已经打开门户,出去探询。 到了后半夜,终于见到有官差,敲着锣走街过巷,高声宣扬祸乱已平。 首先响起的不是欢呼声,而是一阵阵从压抑到暴发的哭声。 这一场大祸,对吴郡百姓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虽然楚王叛军一直未曾进城。 但城中数以百千计的妖魔,把百姓祸害得不轻。 吴郡各司衙门阻挡叛军,已经是费尽全力。 城中妖祸,只能靠肃靖司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平定。 叛军退去,妖祸已平,伤亡却不计其数。 全城笼罩在浓浓的哀氛之中。 太守官邸。 “老爷,您吩咐的事仆已经办好了。” 一间厢房中,一老仆躬身禀道。 房中昏暗,只有窗前有一盏昏黄火烛跳跃。 隐隐可见房中简朴陈设。 实不像一州太守的居处。 范缜埋首案前,手执墨笔,目中幽幽沉沉。 闻言回过神来,从案中抬起头:“哦?这么快?” 老仆笑道:“江校尉回返肃靖司,就施展了一道五色烟罗,将整个肃靖司尽数笼罩,无数妖魔尽困其中,不得出脱。” “即便是那百子鬼母也受困其中,被轻易拿下。” “江校尉麾下有两万阴兵鬼卒,那些妖魔逃不得,走不脱,也不过是待宰羔羊。” “数千妖魔鬼怪,不是死于斩妖刀下,便是被阴兵鬼卒撕碎分而食之。” “老爷您派去伺机相助之人,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五色烟罗……” 范缜微微出神。 他想起了当初砚山神女大水覆城。 是了,应当如此。 哪里有什么隐仙? 明明是一尊“大仙”就摆在人前,却无人识得。 范缜摇摇头,微露自嘲之色。 “老爷,这位江校尉真乃神人,而且如此年纪轻轻,依老仆看,那些仙门圣地中的天骄,也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范缜闻言,眉头微皱。 寻思了一会儿,忽而眯眼沉声道:“你速持吾手令,严令守城之时,与吾同在城头的官员士绅之辈,任何人不得言及阴兵鬼卒一事,若有违抗者,休怪本官心狠手毒。” “是,老爷。” 老仆一愣,先应了个诺,又疑惑道:“老爷,江校尉守住吴郡,令百万百姓得以保命,此功实堪比护国拓土之圣功伟业,为何要隐瞒。” 范缜摇头:“我非是要瞒他的功劳,只是……你自去传令便是。” 老仆迟疑:“那……” 老仆随他多年,范缜极为了解,见他神色,便说道:“你只说江校尉请了师门前辈,一品至圣,诛杀凶獠。” “又料敌机先,早早便率元千山所部霸府军回返,与楚逆大军血战,终于逼退叛军。” 老仆闻言,不再多问,转身匆匆离去。 范缜回转头,看向窗外回复清明的夜空,沉沉一叹。 便低下头,目现毅然之色,提笔继续书写。 “……风云有感,星象降生,绣衣郎肃妖校尉江君舟者,文武之姿,怀经济之器……” “自凶狂构祸,区宇未宁,蕴忠贞以立身,资义勇而成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