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承天命子,均平贵贱,天下一家,四海升平”之号。 郊野之地,百姓流民景从,聚众数十万,也不踞城,攻下城池,劫掠一番便走,只在牧野之地结营自立。 各方流民闻声而附,颇有声势。 或是趁天下动荡,想浑水摸鱼之辈。 如那净土邪宗。 趁乱之时,大肆散布“天当大乱,佛母降生”之言论。 在开、阳二州发展了上百万信众。 后因其势过大,反内部闹了矛盾,分裂成了如今的赤发、净世两波贼众。 或是得了剑上所载武学的庶人,不再甘于平庸、受人欺压,结众以自立。 如三十六路烟尘中的绿林寨,便是那些江湖绿林贼寇所聚。 总之,自三剑出世,像是把天下间的各种妖魔鬼怪都给勾了出来。 闹得天下纷纷扰扰。 不过在座之人,都非是无知无见之辈。 很清楚那三剑不过是一个引子。 若非这三剑出世,他们这些人恐怕还在醉生梦死,沉浸在“大稷皇皇盛世”之中。 根本看不到大稷已经埋藏极深的祸根。 皇权,名门大教,士族,贵族,江湖武人,平民,流民…… 各层阶级,彼此间种种矛盾无数。 即便是他们以往完全不看在眼里的下层江湖武人、平民,甚至是视牲畜之流的牧野流民,如今也都爆发出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各州各地那些以义军自居的流贼、反寇,狠狠地扇了所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虽然大多数人,仍然是不将这种叛乱放在眼中,视为癣疥之疾。 但也足以令人面上无光。 大座之人,对各地动乱,也并不如何上心。 对他们来说,楚王才是心腹之患。 只要楚王之乱一平,那些贼寇自然可以反掌便镇压,不足为虑。 王傅所说,也唯有最后一句令他们动容。 “王先生是说,楚逆不久便会来刺杀江绣郎?!” “不大可能吧?” “郡城外绝圣沟锋芒尚存,连妖魔都不敢靠近,” “听闻楚逆手下有十凶,大半皆是上三品强者,其中的百子鬼母已被江绣郎斩杀,天官老怪、罗刹道人也被肃靖司钱老重创遁逃,” “近来楚逆潜入城中刺探,也只敢派遣一些中三品的好手,上三品之人是一个都不敢踏过绝圣沟一步。” “但若无入圣之人前来,便连江绣郎身都近不了,他如何刺杀?” “所以王某才说楚逆会孤注一掷。” 王傅听他人质疑,不以为意地笑道:“此时天下动荡,是楚逆兵出南州的最好时机,绝不愿错过。” “至于绝圣沟……” 王傅看向江舟:“恐怕这是楚逆唯一的忌惮,以王某所见,过不了多久,楚逆定有手段试探。” “江绣郎,近日还请多加小心才是。” 江舟笑道:“先生不必担忧,江某别的本事没有,自保却还有些手段。” 王傅微微迟疑,范缜开口道:“王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王傅这才道:“其实王某有一计,可断楚逆妄念,只是此计,却需江绣郎冒些风险……” 江舟不以为意地笑道:“王先生不避顾忌。” 王傅正色道:“楚逆想要袭杀江绣郎,必定是雷霆一击,尽遣高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诱楚逆前来,若能将来者尽数击杀,便如断其十指,令其不敢再轻举妄动。” “此计却需江绣郎你出城相诱,否则有绝圣沟在,楚逆不敢轻动,必然有种种试探之举,虚实难测,暗箭难防……” “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大声反对:“江绣郎身系吴郡安危,岂能冒险?” “王傅,你这哪里是要断楚逆十指,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