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回过神来,对她使了个眼色,便若无其事般地对张伯大道起贺来。 然后在张家坐了会,应付了几句那个朱姓媒官,又端着官场的架子,与张伯大说了些勉励告诫的话,便告辞离去。 他们离去时,王婆终于可以喘出一口大气。 那个女子的压迫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喘了气后,又满脸可惜地看着门口:“下手晚了啊,没想到江公子家中原来藏着这么个天仙似的人儿,怪不得他搬来这么久,居然也没来的过老婆子我。” “……” 张伯大等人满脸无语。 朱姓媒官脸色一黑,忍不住道:“就凭你这婆子也想为江大人说亲?” “即便要说,也是本官亲自去说,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媒婆?” 王婆闻言眉眼直竖,直接叉腰喷了起来:“媒婆怎的了?王婆我走东街,串西街,谈婚事,论男女,所谓是张口一说两家合,红帕一摇良缘缔,世上怎可缺少我?” “媒婆怎么了?媒婆吃你家大米了!” “别看你一身官袍,不也齿涂一抹红,见人七分笑,就为手把那红线牵?” “轮不到我还轮得到你?我呸!” 大稷习俗,媒人在说媒时会在齿间涂一抹朱砂。 讲究的是张口见喜,图的就是个吉利。 王婆一口啐出,啐得那媒官连连以袖掩面,狼狈不堪。 “得得得,无知愚妇,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 媒官气急败坏,抚袖就要离去。 临去时对张伯大道:“张秀才,本官已把话带到,就不多留了,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太守大人的千金,区区一介商贾之女,如何相提并论?” 瞪了一眼那王婆,冷哼一声就走了。 王婆仿佛打胜仗的母鸡,高昂着头,得意洋洋。 不是她胆大,敢当面怒怼一个朝廷官员。 而是迨冰府的地位有些尴尬。 作为媒婆,她也一样是有“执照”的。 而且她在江都城经营多年,也不知道给多少达官贵人说过亲、保过媒。 多少“金玉良缘”出自她这一口朱齿? 否则她哪来的胆气敢口口声声要为江舟说媒? 她也不见得怕了一个小小媒官。 再者大家份属“同行”,同行争斗,朝廷也不会管,正儿八经的媒官斗不过一个民间媒婆,那更没有脸面往外去张扬。 江舟二人虽然已经离了张家,但张家里的骂战却落入二人耳中。 江舟好笑道:“这个王婆,倒是好厉害的一口铁齿铜牙。” 曲轻罗淡淡地扫过他:“是不是有点后悔没让这婆子为你说亲?” “……” 江舟莫名有些心虚,挠了挠脸皮,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张伯大这小子还有这造化,那媒官竟然是来为太守千金说亲。” 曲轻罗并不关心他人,重提旧问:“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江舟闻言,整了整脸色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张仲孝手上的东西?” 曲轻罗疑惑道:“张仲孝?” 江舟道:“就是张伯大的二弟,身形最瘦小的那个。” 曲轻罗同微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道:“你说提他手臂上的青金钏?” 那个娃娃连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能有什么东西? 也只有这么个钏了。 原本曲轻罗还不怎么在意,一个青金钏罢了。 不过江舟一提起,她就觉得有点古怪了。 青金是极贵重之物。 比黄金都贵上许多。 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