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居司徒,掌六府之一的地官府。 主管天下的田地、赋税。 可谓是位高权重。 看不上江舟小小一个五品士史,太正常不过了。 江舟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大人不识下官,真是可惜了。” 朱九异被他弄得一愣,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可惜什么?” 殿上百官也好奇地看向江舟。 江舟腼腆一笑:“实不相瞒,下官刚刚得见大人,有就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 百官一阵无语失望。 原来是巴结阿谀之语。 此人竟是如此趋炎附势之辈? 李东阳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嗤!” 朱九异发出一声嗤笑,看向李东阳,眼中满是笑意。 你如此看重回护的弟子,却在向我邀宠奉承,看你如何? 李东阳却只是嘴角微微一抽。 他与江舟实际上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就只是一面之缘,一顿饭的话,就让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这个小子,人前看似谦恭,实则是刚烈得很。 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别的倒罢了,这张嘴可利得很。 当初烟婆楼上,那么多白麓学子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来。 他还真不信,朱九异这老小子这么接二连三地招他,他能忍得住? 果然。 便见江舟面现哀意道:“家母曾与下官说过,下官有一个亲堂孙,自幼便被人贩子拐了去,” “下官看大人如此亲切,又见大人如此关心下官,还以为……算算年头,下官那亲堂孙应该与大人年岁相当啊。” “噗!” 金阙上,百官纷纷以袖掩面,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 若不是其中笑意太浓,外边的人听了还以为这些大人们集体吃坏了肚子。 朱九异厉声喝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神色黑沉地扫射着殿中百官。 百官却也不惧他。 反正之殿上的人都在笑,你还能一个个地都找茬不成? 李东阳有样学样,原样地还给他一个嘲笑的神情。 要不是要端着相宰的架子,他都想大笑三声。 朱九异胸膛起伏,眸中泛着阴冷之色,死死盯着江舟:“竖子,你敢羞辱本官?” 江舟“这位大人也知道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我话都未说,大人就几次三番跳出一阻挠,还生恐下官触怒陛下,如此关心下官,若非下官那孙子,非亲非故的,大人又图什么?” “难不成下官所要说的话……会与大人有关?” “住口!” 朱九异大怒:“金阙之上,岂容你满嘴胡言,污蔑本官!简直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金吾士,速与本官将此狂悖竖子拖出殿外,打下天牢!” “朱大人,你僭越了。” 把守左右的金吾卫未曾动作,李东阳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令朱九异神色微微一滞。 江舟又笑着适时接过话头:“既然大人不是我那孙子,那便请你退到一旁,此事与大人无关,只待陛下看过之后,是功是罪,皆在圣意裁决,还是说……这位大人竟能代圣上决断?” 啧啧。 此子真是好利的嘴。 百官虽个个垂首低眉,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在他身上来回扫过。 心中啧啧称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