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大稷忠臣”的! 宣旨的老者也被他的无耻震得沉默了许久。 半晌才道:“天波侯不愧是李太宰得意门生,真是青出于蓝。” 李东阳当年数次拒诏,养望多年。 却到底是拒得干净,不仅拒绝了多次封官赐爵,朝廷所有的赏赐也是一概不要。 这小子倒好,官爵赏赐,照单全收,连同一应财物,也没有推拒的打算。 老者虽然暗怒,但一时之间,却也有点麻爪。 有稷以来……不,是历朝历代,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拒诏这种事,也是时有之事。 怎么处置,得看情况。 你名望够大,或是靠山够硬,那就有资格拒诏。 顶多就是劝勉一番,再收回一应赏赐,回去让人皇头疼就是。 拒诏之人,反而能落下一个美名。 但是,从来没有人拒诏之后,还有脸要官要钱。 这个江舟,名望虽不足,但他有一个好老师。 而且听说还是个二品无神法相的修士。 虽然对于儒门大儒大贤来说,从来不会高看修士一眼,但也不得不说,达到了这种境界,确实已经有些资本与朝廷对话。 他要拒诏,说实话也难奈其何。 让老者头疼的是,这些赏赐他究竟是该留下……还是留下…… 似乎他想收回也没办法收回。 毕竟这是圣旨,要收回也只有陛下亲自收回。 谁能想到天下间还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老者虽然说得客气,但言语中的暗讽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暗戳戳地讥讽李东阳和江舟上梁不正下梁歪。 既讽李东阳拒诏养望,欺世盗名。 也讽他江舟一脉相承,且更加不要脸,既要功,也要名,亦要利。 “这位大人过誉了,下官愧不敢当。” 江舟面无表情道:“对了,大人马上就要回京复命,下官有些忠告,楚逆虽初定,但仍有几股贼寇趁机作乱,阳州最近不是很太平,大人路上可要小心了,要是遇上贼寇,那可不是妙。” “要不要下官派人护送大人回京?” 老者微眯两眼:“那就不必了,本官从京城远到而来,也带了几个得力之人,有他们在,区区贼寇,倒也不放在话下。” 说话间,老者身后有几个不起眼之人,已经将手搭到了腰间挎着的刀柄之上。 场中这时气氛凝固。 梅清臣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安生,果然,又要给他惹事了。 拒诏便罢,竟然还敢当面威胁钦差。 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成了元神法相真就能这么嚣张? “这位是……?” 江舟却是淡淡一笑,看向那几个挎刀之人为首的一个。 这几个人,看上去平平无奇。 只有双手略显出奇。 与一般的练刀之人,虎口都无比粗糙不同。 这些人的手,个个都光润如玉,甚至不像男人的手。 一身气息不显,但在江舟眼里,却如同一座座紧闭的烘炉,藏而不露,内中却蕴育着恐怖无比的热量。 尤其是为首的那人,简直像是一座酝酿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火山。 老者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眼便抱拳低头道:“在下只是宋大人的贴身侍卫,一介武夫,贱名不提也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