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却是被那刘祥暗中收留救助,这才得以苟全,” “这股马匪,却也自此被刘祥收服,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平多年来一直想要查清这百戏门背后的勾当,奈何实在是人微力薄,又不敢显露痕迹,” “除了知道他们多是以乞丐的身份,混迹市井中,一直在暗中做那人拐子的勾当,” “专挑那些无亲无故,流落鄙野,或是市井街头的乞儿下手,” “似乎暗中还与南蛮有所勾连外,便再无力探知其余了。” “砰!” “人拐子?这刘祥竟有如此兽行,岂有此理!” 张文锦猛地一掌拍在身前矮桌上,少有地发了怒气。 江舟却是早从纪玄口中知道这些事,倒也没有显露出什么来。 不过,他对这百戏门早已动了杀心。 他没想到,上次除了个骷髅会,在江都地界竟然还存留了这么大一个毒瘤。 只不过是知道对方后面似乎牵扯颇广,怕是和当初的骷髅会也有些联系。 当时铲除虞国公和骷髅会后,谢步渊带提刑司着手善后,处理一些残党余毒,就曾发现过一些蛛丝马迹,并未清除干净,只是对方藏得很深,谢步渊也没能将其挖出来。 他自己又是诸事缠身,倒是一时疏忽。 此番知晓百戏门,便再次想起。 都是干的一样的勾当,又都是在阳州地界,算得上是同行,若说没有交集,恐怕不可能。 也是因此,心知若是随意动手,怕是打草惊蛇。 对他来说,杀人容易,但若如骷髅会,或是当年的马匪一般,斩草不除根,反又留下这般祸害,延续了近百年之久,反倒为祸更烈。 思虑及此,江舟便道:“王先生,不知王夫人何日临盆?” 王平闻言大喜,知道江舟这是应下了。 当即道:“以平推算,内子临盆之期当不出一月,应是下月初十前后。” 江舟略微盘算,时间倒是充裕,当下便道:“好,如此毒瘤,江某断不能坐视,必要连根铲除。” “贤伉俪如今也算是我江都子民,江某亦有保境安民之责,王先生只管安心便是,届时江某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平喜极涕零,连忙站起,大礼下拜。 江舟也心安理得地受他一礼。 倒非是摆谱,只是知道不让他拜上一拜,王平怕是难以释怀。 三人也算是各有所得,各自欣喜。 当下也不再说这些糟心事,秋家大小姐捧上了壶淡茶茗,几人就着这菜园子,竟也能谈天说地,聊得甚是投机。 只因张文锦本是在世地仙,数千年道行,见识自是不凡。 这王平也并非真是凡人,虽无道行,但一身医术、丹术,着实了得,其对人身了解、炼丹秘要,便是江舟听闻,也是获益菲浅。 江舟在二人眼中,更加是文武俱佳,涉猎极广。 天文地理,奇门数术,风俗民情,世间种种奇闻志异,竟都能信手拈来,每每一语,都令二人耳目一新,叹为观止,都是敬佩不已。 这一坐,竟就是大半日。 待日头西落,三人才惊觉。 在此间江舟也难得遇到投机之人,虽仍有些意犹未尽,却也起身告辞。 张文锦、王平二人送出江舟,目视其离去。 王平才叹道:“真奇人也。” 张文锦笑道:“江兄却是我生平仅见之奇人。” 其实如江舟这般修为、学识之人,张文锦数千年岁月中,也见过不少。 其中不乏在他之上的。 但能样样都做到如此地步,且还保留着一颗赤诚之心的,可说是绝无仅有。 尤其是后者,实是最为难能可贵之处。 “王兄,” 待江舟离去后,回到园中,张文锦才忽又开口道:“你为何不告辞江兄,要以何法保住令郎?”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