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其中却有鬼祟做怪,恐怕还别有隐情。” 罗思远连忙道:“那方丈会不会有危险?” 乳猪道:“既是先征之梦,那么梦中所见一切,都有示兆,” “你小子之所以会有此梦,是与那人的先征之梦无意中交感而成,其实应该一分为二,” “那树穴小童,是你修行功果之兆,而那树顶黑鸦绕巢,却是另一兆。” 一旁的狛狛一双豆眼绕成了蚊香,恼道:“什么兆不兆的,你有话就不能直说?绕来绕去,好不痛快!” 乳猪更恼,这个蠢物半点用都没有,偏偏嘴又贱又碎,烦死了! 还未骂出口,却听外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所谓黑鸦当头过,无灾必有祸。” “谁!哪个小贼敢闯狛爷爷地盘!” 狛狛正恼着,一听有人闯空门,正好出气。 窜出门来,却见红叶童子带着两个身穿兽皮之人走了进来。 前面一人,正是出走数年的高柢。 他本就是观中供奉,难怪能大摇大摆走到这里。 方才说话的,却是他身后跟着的一个老者。 这老者亦是一身兽皮,头发披散,形貌奇古,手里拄着一根鸠杖,十分老迈的模样。 脸上的皮肤层层褶皱,宛如树皮。 浑身散发着一种古老的气息。 方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定是出自此人了。 乳猪见了此人,目中露出异色,若有所思。 “高师叔!您回来了!” 罗思远面露喜色叫道。 高柢朝他点点头,也没有多做寒喧。 说道:“方才红叶已经将这几年谷中之事告知,还有你那梦征之事。” 说着,回头朝那老者恭声道:“历正,此事还要劳烦您指点。” 旋即又朝罗思远等解释了一句:“这位是我回返大荒请来的高人,乃我叔歜国大巫祭。” 罗思远连忙行礼。 此时乳猪忽然开口道:“你是少昊氏的历正,凤鸟氏?” “啥!?” 别人倒还罢了。 狛狛一听到这个名字,登时如同屁股被针扎了一般高高蹦起。 “少昊氏!?” 狛狛圆瞪着豆眼,死死盯着那老者。 满是警惕和恨意。 只因“少昊氏”这个名字。 轩辕氏御龙归天后,其子少昊继人皇位。 狛狛当年便是被轩辕氏镇压在八卦阵中。 如今见了与仇人之子有关的人,岂能没反应? 要不是心中疑惑,不大相信少昊的臣子能活到今日,早就动手了。 老者拄着鸠杖,浑浊的目光扫过狛狛,也没有停留,落到乳猪身上,亦同样泛出异色。 旋即竟恭敬地拜了几拜。 乳猪大喇喇地受着:“凤鸟氏,你拜我作甚?” 老者摇摇头,用苍老沙哑的声音道:“人非仙圣,焉能万世不死?凤鸟氏早已不在,我非凤鸟氏,只一老巫罢了。” “我亦非拜你,乃敬天姥佑世。” 乳猪撇撇嘴:“你是凤鸟氏也好,不是也罢,拜谁我也管不着。” “听你的意思,是已解出此梦之兆示?” 老者浊目环视四周,缓声道:“巢者,居也,车也。” “此青巢既空,乃兆鸟遗空居,人失车舆。” “黑鸦不祥,绕巢不去,一谋空居,二图失舆。” 罗思远惊道:“难道是有邪祟欲图谋火灵谷?” 乳猪不屑道:“此处虽有灵脉,但以江小子此时之名,能看上的不敢动,敢动的也看不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