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明知道皇帝写的三个题目,却不知道杨益会选哪一个,吴宣则是保管和宣读考题的人。众所周知,杨益与吴宣二人不素来不和,这也是先帝临终之前有意安排,就怕底下人上下一心,欺瞒圣听。 今晚的筵席汪景明、吴宣均在场,而杨益则没来,赵元思特命谭赞和姜书绾一同去查探,必要确定与汪景明里应外合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换言之,今晚和汪景明来往密切的人都将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而就在刚刚,姜书绾分明看见汪景明拉着谢植窃窃私语,二人看起来关系颇为密切的样子。 六部归他统管,工部先是与各路减水堤坝坍塌一事脱不开关系,现在礼部也深陷泄漏考题的泥潭,可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姜书绾心里憋着一团火,撇开了谭赞,悄悄来到甲板上透透气。 她抬头望月,心中发问:谢植,我不信你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之人,但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突然身后一阵热意传来,姜书绾感觉到一只脑袋压在她左侧肩膀上,耳朵边像是有人在放火一样烧了起来,谢植灼热的呼吸中是浓浓酒意:“还当是喝醉了,没想到竟然真是你。” 他抬起头,掰过姜书绾的肩膀面向着自己,迷离的眼神竭力聚焦,似乎想认真将她此刻的模样看清楚。 印象中,上一回见她穿女装,还是三年前在丞相府,那会儿一堆考生去他府上温卷,想拜他码头,其中也不乏有女举子。 那时刚兴女子科考,女考生们学男人们的模样戴冠束发,着青衫长袍,竭力想要融进这片原本属于男人的领地。 偏偏就她不一样,不束发,穿裙装,轻点着朱唇,发髻上的步摇明晃晃。 可惜后来,就只见过她穿官服的模样了。 “真好看。”他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儿,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子,又捏捏她的脸颊,最后指腹在她的下嘴唇处来回摩挲,不知打什么主意。 姜书绾心头提到了嗓子口,生怕有人会出来,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处,压着嗓子:“别在这发疯。” “怕不怕?”谢植说完,突然两手托在她腋下,将姜书绾一整个提溜起来抱着放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而后卡住了她的腰护着,继续尽兴地仰头盯着她看。 月光不及他眼神温柔,姜书绾险些沉溺其中,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捶他肩膀,瞪着眼睛警告道:“你放我下去!” 谢植全然不把这句警告放在眼里,语气轻飘飘地借着醉意轻佻:“你亲我一口。” 说罢,手掌顺势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揉了揉,只恨不能将自己满心的欢愉也揉进她身体里,与她感知相通才好。 只可惜,姜书绾没感受到他浓浓爱意,只觉得又惊又怕,惊恐于谢植的肆意横行,害怕于被其他人瞧见他们如此亲昵地在一处打闹。 想到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一贯作风,姜书绾不得不屈服,眼下还是得顺着毛撸。 于是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微微俯下腰,在他脸侧印下一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