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有些诧异:“今日什么情形?” 郑采春恰巧回来,听见二人这番对话,看了看汪夫人的背影咂舌:“汪翰林呀,背着夫人与绮香楼的女子勾搭不清,这会儿,正室去捉奸了。” “他竟是这种人?”吴宣显然不信,赵元思时常夸赞汪景明,也说起过,汪景明将写的信函夹在了书中,碰巧被他读到,感慨其情深意重,坚贞不渝。 似乎就知道他不信,郑采春添了些酒:“吴侍郎可曾听过燕回楼?” 吴宣摇摇头。 “那昔年汴京城内小甜水巷失火一事,总知道了吧!” 吴宣点点头。 郑采春这才继续说:“失火就是从燕回楼开始的,最后烧了大半条街,听说汪翰林就是与里头一个叫芸娘的女子纠缠不清,汪夫人一怒之下告诉了定远侯,这才有了这一场大火。” 定远侯仗着自己对神宗的恩情,得了张丹书铁券,神宗驾崩后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便是哲宗在位时也不敢把他怎样,他越到晚年越发嚣张,如今的小皇帝赵元思,日日对着那些弹劾的折子也是时常犯愁,可毕竟是自己爷爷赐的铁券,只要不叛国,他也无可奈何。 听得吴宣神色紧张:“韩指挥,韩夫人,勿妄议国事。” 郑采春反应过来,扯出个笑容:“不说那些了,只是今晚听见这玉树后庭花,便想起芸娘来,再也没听过她弹琵琶唱歌,也再没喝过她亲手酿的满翁香。” 壶中满翁香,玉树后庭花。 吴宣想起这两句诗来,看来他推测的果然不错,汪景明与杨益失踪脱不了关系,他急急忙忙辞别了韩遇夫妇,就往甲板上去寻汪景明。 当他赶到时,恰好看见汪夫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一女子笑着对汪景明说:“汪翰林,若是今晚没得地方睡,还是可以来寻我的。” 他索性直接挑明了问:“汪景明,杨益究竟去了哪里!” “杨益去了哪里,与我何干。”汪景明方才被卫兰真搅得心烦意乱,丝毫不理会眼前的吴宣。 …… “后来呢,他是如何回答的?”姜书绾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浮出水面,但还是不够,她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确定。 只见吴宣叹了口气,对姜书绾说道:“他没回答,或许当是他觉得,我不过是个侍郎,将来等他调任到礼部,自然有千百种法子可以对付我。” 谭赞冒了个头,小声嘟囔:“可你威胁汪景明的时候,也很嚣张啊。” 吴宣憋红了脸:“我也是气急了,才抬出谢相来吓唬他,哪里会真的要杀他。” “说说,你是如何威胁他的?”谢植捏了捏眉心,也想看看吴宣这个老实人被逼急了能说出什么话来。 “下官、下官说……”吴宣嗫嚅了两声,迎着谢植凌厉的眼神,索性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若你不老实交代杨益的行踪,我便将你与芸娘、定远侯府之间的事悉数告知谢相,到时候别说调任六部,便是现在的官职也难以保全,以谢相这般铁血手腕,必会叫你死无全尸。” 姜书绾扶着额转过脸去,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植眼神里冒火星,他将牙齿咬得吱嘎响,努着嘴示意吴宣去看汪景明的尸体:“喏,留了全尸,吴侍郎你看一看,这应该不是本相的作风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