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青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从床上坐起后,环视着陌生但又有点眼熟的房间,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八成是江奕翔家吧。虽然他之前不曾在这里留宿,但隐约有随意扫视过这个房间的印象。 外套被整齐地掛在一旁的衣架上,手机也放在床头旁边的小矮柜。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吴元青伸长手臂拿起手机,萤幕亮起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排未接来电,全都是陈圣砚打的。看了一下时间,似乎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打给他,一直持续到半小时前。 手压着太阳穴,正想着待会清醒一点再打回去时,手机响了。 「喂?」他用着乾涸的低沉声音说着,彷彿好几天没说话般。 「吴元青?就算是我的错,你也要回我电话吧!」陈圣砚语气十分急迫。 「对不起……我都没看手机。」 「你人在哪?」 「应该是在江奕翔家。」 电话另一头传来吵杂的声音,吴元青猜想他应该在polaris里。 「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还好吗?」 「我宿醉……现在头很痛。」 「你去喝酒了?」 「嗯……」吴元青感到有点反胃,将头埋在棉被里。 「有人照顾你吗?」 「应该有。」 「嗯那就好,我要上班了,先这样吧。」 陈圣砚掛电话掛得很乾脆,但吴元青没有多馀的心思去理会,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后跑向客房里的浴室,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吐到最后只剩下乾呕,等到胃部终于停止搅动后,他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抽了张旁边的卫生纸擦嘴。并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接着摇摇晃晃地走回床边坐下。 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门被开了一个小缝,江奕翔探头进来查看。 「醒了啊。」 「早安。」 「昨天费了好大功夫把你弄回来,累死我了。」 「打扰你们了。」吴元青欠了欠身,但看起来只是随意摇晃一下身体而已。 「亏你还能这么早起来,我以为你会睡到中午。」 「蔡瑾宣呢?」 「带儿子出门了。头会痛吗?吃个止痛药吧。」 江奕翔将一杯水和药放在柜子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吴元青将一颗止痛药吞下肚,接着问:「我昨天没做什么事吧?」。 「是没做什么严重的事啦……」 吴元青挑了眉问:「所以真的干了什么吗?」 「就一直喊他的名字啊。」江奕翔双手抱胸,歪嘴笑了笑。 吴元青脸颊涨红,低下头用棉被遮住自己的脸说:「马的,真的是要疯了。」 「唉,我快看不下去了,一件小事也能搞成这样。」 「这才不是小事……」 「你干嘛不去对着他大喊,叫他留下来啊!」江奕翔站起身来夸张地张开手臂,彷彿准备要把谁拥在怀里般。 吴元青抬头看着他,没有随他起鬨。 「来不及了啦。」 「人都还没走,说什么来不及?你明明就捨不得他走,干嘛不告诉他啊!」江奕翔轻拍一下他的肩膀,接着说:「总之你最好今天好好振作,去找他谈谈。明天上班如果还是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会叫你滚回家喔。等一下衣服借你去洗个澡吧!」 「嗯……谢谢。」吴元青看着江奕翔离开房间后,懊恼地低下头。 左边锁骨传来一阵疼痛。 ◆ 陈圣砚打完卡后,收拾着装满参考书的后背包准备下班。 今天他一整天都想着吴元青,但却还是不知到该怎么去面对他。一部分是因为他说了伤他的话,另一部分则是不谅解吴元青居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究竟是要先道歉,还是直接赌气避着他?这问题让陈圣砚想破了头,觉得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 要是没有说那句话就好了,他想。这样他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