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但今天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他决定在这里稍作停留。他将脚踏车停妥后,趴在石造栏杆上眺望着桥下的景色。因动作改变,手臂传来了方才搬运东西的痠痛感,但陈圣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直直盯着远方。 远处像是没有尽头的山,还有参差不齐的电塔坐落在这些山上,自然与非自然的景象在同一个画面里,似乎也是能够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彷彿这个世界本来就这长这个样子。 陈圣砚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后贴近耳朵,想着等一下该说些什么。 原以为会持续个几声的铃声,在第二声响时就应声被截断,比店里的电话还快被接起。 「喂?」 陈圣砚听得出来对方的声音有些慌张,但还是近乎完美地镇定着。许久没听见吴元青的声音,他内心有些激动,只能简短地问:「在忙吗?」 「我今天来公司加班。」 「那我晚点再打吧。」 「等一下,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没关係。」 「上次我没接到电话,所以打回来给你。」 「嗯。」 吴元青应声后停止说话,而陈圣砚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只是听着他的呼吸声,想像他现在皱着眉的表情。 「你还生气吗?」 问句的波动扰乱着空气,但陈圣砚脑中一片空白。当初就是因为无聊的生气,搞成现在这种烦人的状态。 说了不生气又能怎样?现在根本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了,陈圣砚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要是当初成熟一点就好了,这样两人就可以不用这样折磨着。 「圣砚?」 陈圣砚缓缓蹲下,额头倚靠着表面粗糙的桥边柱子,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肩膀抖动着。 「元青,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终于忍耐不住情绪,思念幻化成斗大的泪珠宣洩出来。「我不想要这样子了,我想要好好的抱你、亲你,我想要你的全部!」 不知道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多久,待陈圣砚不再哭出声音,只剩下如冬日细流的吸鼻声后,吴元青才开口问道:「你家在哪里?」 「什么?」 「你宜兰的家在哪里?」 「我……」 「你把地址传给我。」 陈圣砚听见电话里传来细小的杂音,便狐疑地问:「你在干嘛?」 「我在收东西,等一下就出发去找你。」 「你该不会要骑车来吧?很危险啦,不要这么……」 「陈圣砚。」 「干嘛?」陈圣砚愣了愣。 「这阵子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我隔天死了,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告诉你,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不想把间浪费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状态,我已经受够了。」 陈圣砚听完后怔着,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接着又哭了,握着手机的右手越发用力,因为不用力的话手机有可能会直接滑落在地上。 吴元青再次等待陈圣砚恢復平静后,温柔地说:「别哭了,你这样我捨不得掛电话骑车。」 陈圣砚忍住不哭,边吸鼻涕边说:「小心骑车喔,虽然我想要赶快见到你,但是不要骑太快。」 「好。」 「下次如果敢再说什么死了,我一定直接把你甩掉!」陈圣砚威胁道,但因为带着浓浓的哭腔,一点也没有魄力。 「知道了。」吴元青笑着说。 「那我掛电话囉。」 「嗯,晚点见。」 看着通话结束后的手机萤幕,陈圣砚好想马上见到吴元青,想要触碰着他全身的温度,连一刻都不想等了。 打开了google地图,将搜寻到的地址复製下来传给吴元青,接着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迅速踩着脚踏车踏板赶回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