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晚的游行示威,基路伯没办法安心入睡。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他,不是刚睡醒,而是根本就没睡过,一路撑到天亮。 如果他能再年轻个十岁,这点程度的熬夜其实没什么,然而现在的他是年过五十的中年大叔,体力与精神已经大不如前。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会说什么,现在的他既是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也是五贤老之长。 为了成为一个称职的五贤老,连续打拼几天不睡觉不休息,是没有什么的。 不管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都是。 他没有理由替这样的自己找藉口。 唯一的遗憾就是前一晚他没有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就像个退休的老头,没事就待在电视机前,收看自己未必会有兴趣的节目,度过接下来的时光,他看的是从昨天就把美索市吵得沸沸扬扬的殯葬业新闻。 自他前一天前往地下避难所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一直待到隔天清晨,因为手机设定的定时闹鐘响了,他才惊觉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这个时间——虽然贵为五贤,这方面他也和大家一样,为了能一早就起床,准时上班上课,他让手机担任了叫他起床的角色。 多亏手机的提醒,他——总算等到这个时间了。虽然中间的等待,没有让他做出什么实质意义的事情,不过就结果来说,在这之前的这段时间,也能被他称作「缓衝期」。 让自己的心情沉淀下来,不被当前的局势洪流牵着鼻子走。即使是看似如此没有意义的时光,也有这个作用。 但是,要让这段时间变得彻底有意义,或许就得透过接下来的努力。 基路伯起身了,顺手关掉暂时用不到的电视机,活动一下肩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走出这个只属于他一人的空间。 虽然他的脸色看上去很轻松,他却已经开始盘算昨天到这一刻,他得担负哪些责任与压力。 正如只有他一人会进出这些地下地带,当他躲进来之后,就没有人能联系到他。虽然他有手机,他刚刚待的那间有电视机的实验室,讯号抵达不到,完美地将避难所三个字具体地展现出来。要知道……既然作用就是避难,就是彻底与外界隔绝。 伙伴的踪影、网路与讯号的定位,也是被敌人找上的主因之一。 不过,在他走出来之后,多馀的防护系统被迫褪下,要找他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正确位置了吧。结果是他都在门口静静地等待了几秒鐘,却什么也没发生。 手机没有响,耳边也没有听见匆忙的脚步声。 这个状况也算正常吧?这个时间大家才刚上工,抽不开身管他要做什么,而且他前一天也为了转移大家的焦点,委託了其它业务给他们,声称对方的目的是在製造混乱,企图瓦解以五贤为首的三座都市,建立新的秩序,不需要随对方起舞。要是隔天还是这样,到时就看状况,必要的话他会出面亲自说明。 「没人过来挺合理的。」 基路伯小声地吐槽一下,独自走在走廊,前面的转角踏上楼梯,还没回到一楼,他已经能听见一些细小的声音。 当他正式回到政府,彷彿被关押多年都不曾呼吸过新鲜空气的囚徒,顿时间心情豁然开朗,不曾被解放的地方全都一口气解放了。 明明他才躲进地下不到半天的时间,却让他有如此巨大的感受,看来连他都知道,自己并不适合那样躲躲藏藏的人生。 不过,既然他都特地回来了,他也不会再装作毫不知情了。 他才这么发誓,马上就有两名黑衣特工匆忙过来。 「基路伯先生。」 「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五贤,从昨天起就没有回来政府。」 这下要怎么办? 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们会这么担心,不是单纯想到那些傢伙是不是遭遇危险了。摩洛动乱之后,整个美索市已经不得安寧,现在又因为殯葬业与死者家属们的暴动,大家的火气都上来了,出现死伤或节外生枝的事件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这些特工指的却不是这些,而身为五贤的他们,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被这次混乱的流弹波及。 他们是基路伯昨天安插在自己与总统之间的内应,为了确认从总统那里听来的消息真假的成分有多少,以及会带来多少影响,他要他们在隔天一早就交换彼此的意见。 「基路伯先生,自他们昨天被总统召走,就不曾再回来了。果然就像你所想的,这次总统也看不下去,因为动乱的源头是你的祖母,他们打算将所有的责任全推给你,要你一人善后。」 鬼大等五贤都是在殯葬业蠢动时,因为总统的一声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