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向来没有节制,喟叹着射一次,依然坚挺如初,一点没有完事的意思。 许姿在他的持续酣战中迷迷糊糊地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等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床上了。 窗外天光大亮,高楼风景,一览无遗,身上薄被遮掩,不着一物,十分干净。 可是面对清醒,永远是痛苦的。 许姿拿开李越搭在她腰间的一条手臂,微侧着头,默默看了他一眼。 李越也没穿衣服,脸庞静静地抵在她头顶,呼吸平稳绵长,像是也睡迷糊了,身上被子松散凌乱,露出了结实精壮的胸膛。 接连一再纵欲,他应该也是累了吧,眼下一圈淡淡黑青,脸色都不见得好看,眉目之间疲惫显着。 但他即使疲惫乏力,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依然令人见之忘俗。 许姿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一眼,又一眼,眼睛突然就被酸涩击中。 听讲,人与人的关系通常是需要凭证的。 她跟他之间的凭证是什么? 身不由己活在作者笔下,待笔尖一拐,往后天各一方,从此再无交集,就算不巧再遇,也终将只止于擦肩,湮于虚无。 眼眶微微一热,许姿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李越的脸,又慢慢沿着温热的触感向下,轻轻按在他的胸膛。 掌心下的心跳坚实有力,真的很难令人相信,这是来自一个虚妄的角色。 但如果他真的有欲有情,又为什么会总是先用刀子将她的心一刀一刀剐碎,然后再大发慈悲,慢慢缝合? 许姿无从分辨,不免有些恍惚,视线怔怔向李越脸上移去,却不期然地对上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睛! 李越,竟不知几时早已醒来,一双十分幽深的眼睛,正盯着她静静凝望。 咫尺之间,怔然相对,他嘴角轻轻一扬,似笑非笑,“怎不继续了?”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静了。 许姿毫无准备地对上这一双漆黑的眼睛,心脏兀地一跳,突起一阵奇异的震荡。 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秋天。 暗绿色的灯光直直打落,覆在每一张醉意朦胧的脸上,许姿望着周围桌面摆满了喝完以及还没喝完的酒瓶,一脸讨好地笑。 “赵先生,许氏只是一时周转不灵,您应该知道,有了这笔资金之后,许氏很快就会东山再起。” “您若是愿意折中,我也可以在合作方面做出补偿,或许我们也可以再研究一下合约内容,我相信贵公司对于这些条件......” “停,”姓赵的端着酒杯,悠悠抬起下巴打断了她,“直白点。” “今时不同往日了许小姐,我是个生意人,得不偿失的事情从来不干,我就一个条件,我要干你,还是许小姐好好考虑吧。” “......”许姿匆匆翻了几页文件再三劝告自己大局为重,却也没能咽下窜至嗓子眼的怒火! 她愤而起身,冲出门外,如同一只在人间迷失了方向的蝶儿,一头撞进了李越的怀中。 世界像是静止了,她迷失在他漆黑的眼中,又像是依稀还能听闻围观众人嘻嘻哈哈的幸灾乐祸。 “许氏不是倒了?这许大小姐还在苟延残喘呢?” 而李越,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笑了一声,“倒不了。” 从此,她的苦日子,终于在遇到他的这一天戛然而止。 “在想什么?”李越目中微露几分倦意,若有所思地盯着许姿看了一阵。 片刻,他忽然展臂,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