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但他是安娜的丈夫。 她感到了一点恨意。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在他指给她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这椅子缀着层层的天鹅绒,一坐上去便如陷在云雾中,如同这屋中的所有装饰,令人魂酥骨软。她在这时感到这似乎代表自己已走出逆境,正有着光明的未来。 弗雷德一直注视着她,她于是也看了看他。 他很明显盛装打扮,身形纤瘦高挑,微微露出的洁白脖颈在灯下微微晃眼。 蒂法知道这目光代表着什么,这个人的目光看似温柔,却正在无情审视她的价值,蒂法常常用这种目光看别人。 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审视的一天。 但从这目光,她立刻嗅到了同类的味道,这个男人想必和她一样,野心勃勃。 弗雷德观察着她。 一个看似神态沉静的女人,她有点局促,但那双眼睛,正隐隐地燃烧着某种火焰。他能确定他们是同类。 但她看他时没有常人的惊艳,反而有些……排斥。 是因为安娜吗?他暗自思付着。 安娜时常说起她,在安娜过去的人生里,这个如同烈火的女人,是特别的。 “她对别人不耐烦,但是对我很好。”安娜经常这样说。 他觉得安娜真是可笑,她像被下了降头似的,对那一点好念念不忘。 不过他不应当笑安娜,毕竟虽然是明面上的夫妻,但他们只是出于某种利益聚在一起,私底下是互不干涉的。 不干涉对方的任何行动,除了商量正事也不会怎么搭理对方,连房间也是分开的。 除了这次,安娜让他好好招待她,不能让她不快。 “毕竟你要达成你的目的,还需要靠我。”安娜那时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明晃晃的讥讽,而他并不在意。 左右逢源的安娜,却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她实质上是个冷漠的人。 蒂法其实不太乐意让弗雷德招待她。 她还是希望见到安娜,因为安娜一直很温柔,处处照顾她的感受,而弗雷德是个陌生人。 他们之间沉默了片刻,而后,弗雷德问她,“您来巴黎多久了?” 蒂法答道,“不过几个月罢了。我目前在铁路部门任职。但安娜对我说,要推荐我进入新闻界。” 弗雷德于是一笑,他的神情很是温柔,对她轻声道,“这我知道。” 一个可能的,新的棋子。 这是弗雷德对她得出的初步结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