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方恰巧就站着一个人,糊里糊涂就直接将人撞倒在地。 「对、对不起,我喝了点酒,头有点晕,真的不是故意的,拜託不要告我性骚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已表清她的性别,清淡的花果香气往我鼻腔薰窜,我狼狈地撑起身体,试着先爬起来,该死,怎么刚好是女性,要是被误会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阿。 「好久不见了,吴肆呈,原来你都这样跟人打招呼吗?」视线依旧朦胧,却也因此衬出耳里的清晰,熟悉的嗓音淌入左胸,眼睛流出的泪便烫上冻僵的脸庞,是冰块女的声音。 愿望,真的实现了呢。 我想摸着她的脸;我想问问她这两年过得好吗;我想把她抱着怀里;我想对她说好多话,我想……我好想…… 可是,接下来眼前一黑,深不见底的昏暗向我袭来,儘管我奋力挣扎,却感觉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沉溺于眼前的深闇。 耳边还听得见一些凌乱不齐的音节,但所有声音渐渐融在一起,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也分不出来到底是谁的声音,是冰块女说了些什么吗? 我好想知道。 睁开眼,沉重疲惫的身躯没让我马上起身,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我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感触太过真实,我还真的以为冰块女回来了,结果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不自觉侧转以紓解身体上的痠痛,却看到枕边放着我平时洗脸用的毛巾。 毛巾怎么会在这里? 见毛巾周边的床垫顏色明显较深,我将毛巾拿了起来,果然是湿的,难道我梦游梦到把床当作是洗手台了吗? 不禁笑了起来,是我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吗,居然已经出现梦游的徵状了。 将身体撑起,我准备下床,却发现有人趴在床边睡着,波浪般的棕茶色的发丝像被毯般披散在背,颈上围巾其中一股落在我的棉被上,绣在纯白色调边际上的青灰字样已说明围巾的主人是谁。 下意识屏住呼吸,好希望时间就这样一直停着,是梦也好现实也罢,这样她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i'myours. 这是我当年亲手绣在送给冰块女围巾上的字,拥有这条围巾的唯有一人。 扬起嘴角,似乎有什么裹上心头,感觉全身暖得柔软炙热,将手伸向冰块女顺了顺她的头,她马上将头猛力一抬,微瞇的眼和轻噘的嘴跟着脸一起转向我,突然又睁大了眼,以手拨去我的瀏海朝额顶一覆,接着另一手跟着抚上她的额头,最后放松般的吐了一口气。 「好险,退烧了。」 「恩?」愣了下,我发烧了?难怪感觉身体莫名沉重,原来是感冒了。 额上忽被偷袭,冰块女以指尖施以一弹,清脆声响连同疼痛一起感受,我连忙抚上额间,来不及喊疼。 「多大的人都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感冒是不会去看医生吗?」冰块女瞪着我,拧着眉间,冷肃表情之下却是对我的关心,不知怎么,仅是知晓这点就让我想笑,还差点笑出声来。 「对不起。」以大拇指揉平她的眉心,我说着,但毫无悔改之心,一个感冒能换得她的悉心关照,怎么看都划算。 「你还笑!你发烧到三十九……」嘴边的弧度将我出卖,冰块女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次我轻轻的将吻印上,斥着怒气的嘴霎然凝止,我看到她不知所措地望向我。 「圣诞节快乐,谢谢你回到我身边。」想问的想说的还有很多,不过,这些就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只想享受她在我身边的每分每秒。 圣诞老人,今年所收到的礼物,真的是有史以来我收过最棒的了。 不过,如果我现在去买圣诞袜的话,能跟你预支下一个圣诞礼物吗? 我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够永远待在我的身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