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的诚实。”徐静书泪流满面,更想死了。 **** 赵澈与赵荞、赵淙是赶在昨夜宵禁之前回府的。因回来得太晚,他们也没惊动谁,各自回去歇了。 早上赵澈醒得早,平胜来禀说“门口侍卫瞧见表小姐往万卷楼去了”,他心念一动,便叫平胜撑了伞,打算上万卷楼去见她。 哪知才到走到含光院门口,远远就见那小姑娘顶着风雪兔子似地蹦跶着过来。 他便站在那里“守株待兔”。哪知那兔子才朝他走了两步,就立刻见鬼似地撒腿疯跑,闹得他一头雾水。 恍恍惚惚回到房中,赵澈破天荒地坐到了铜镜前,眉心深锁,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 竟是只以貌取人的兔子么?他不过就是肤色黑了一点点而已,居然吓得她转身就跑,真是…… 情何以堪啊。 直到承华殿那头来人通禀,说王妃殿下在德馨园备了宴给接风洗尘,赵澈还在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冥思苦想。 “平胜,我问你,要如何才能,”赵澈踌躇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艰难地吐出自己的困惑,“迅速白回来?” 平胜目瞪口呆:“为、为什么问、问这个?世子、世子又不需要……”以色侍人。 **** 近午时分,天色虽仍是灰蒙蒙,风雪却停了。 上午这场雪下的不大,只在屋顶、树枝上稍稍堆叠了些,地上是湿哒哒的雪水。 先前承华殿的侍者去西路客厢通禀接风宴的事后,念荷就赶紧帮着徐静书沐浴梳洗,又换了一身绯色衣裙,打扮得个粉雕玉琢、光彩照人。 可通夜没睡,早上又发生那样尴尬的事,徐静书整个人仿佛霜打的小白菜,一路蔫巴着低垂脑袋,脚步沉重地往承华殿的德馨园去。 漂亮的衣裙已经无法挽救她那粉碎到一地的少女心了。 徐静书就这么恍兮惚兮地步下九曲回廊,心事重重地低头走在通往德馨园的石板小径上。 “表妹!” 脆生生惊喜一唤,让徐静书回魂,抬头就见赵荞满脸雀跃地张开手臂朝她扑来。 赵荞身后,站着满脸高深莫测的赵澈。而赵澈身旁站着一脸麻木放空的平胜。 徐静书总觉平胜是在忍笑,不由地又尴尬起来,便猛地与赵荞抱作一团。 两个小姑娘本就交好,半年不见,自有许多话说。 赵荞起了话头后,两人叽叽喳喳有来有往,徐静书总算缓过了心头那份绝望的尴尬。 就这么抱在一堆叙了好半晌别后离情,场面很是亲热。直到随后赶来的孟贞开口催促,她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彼此,举步迈进德馨园的门。 平胜自是不能跟进德馨园的,便只在外头等。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不知不觉间,就变成孟贞带着赵荞走在前头,徐静书与赵澈并肩走在后头。 被冷落半晌的赵澈余光瞥见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表妹。” “诶?”徐静书猛地抬头挺胸,红着脸目视前方,“表哥有吩咐?” 赵澈眉头蹙得更紧了。方才阿荞唤了她后,她的反应可不是此刻这样。 见他久没下文,徐静书小心翼翼地觑了过来:“表哥是、是要我扶着你些吗?” 这一路他都走得很慢,徐静书想大约是目力仍未完全恢复的缘故。 “嗯……”赵澈稍稍犹豫后,昧着良心道,“总觉路有些滑。” 徐静书赶忙伸出手臂:“早上下了雪,地上是……嗯?!” 赵澈的手并未如以往那样搭在她的小臂上,而是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 “表、表哥,你……”徐静书脸上烫得不像话,使劲吞口水。 赵澈状似无意地以指腹来回摩挲两下,虽歉意,却又无比坦然:“对不住,眼睛看不清,手放错地方了。” 说完,将手收回去,悄悄藏在宽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