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他们就要走岔路。” 赵澈看着她的脑袋顶,顿了顿,才接着道:“而你是个聪慧灵性的小姑娘,许多道理你自己从书里就能读明白,我若对你干涉过多,那就是拔苗助长。是因你本就足够出色,绝不是厚此薄彼,能懂吗?” 这番话说完,他不必照镜子都知自己耳根红透。 对着自家血亲弟弟妹妹,他自会有些不着痕迹的严苛手段,去斧正、去引领,希望他们将来都能顶天立地与他一道撑起这个家。 可对于徐静书,打从一开始他还只单纯当她是远房小表妹时,他就因她的身世艰难而不舍得让她承担太多,更何况眼下他…… 就说,天底下有哪个儿郎会蠢到去同心尖尖上的小姑娘谈大道理?啊? 徐静书抿笑点头,眼神乖顺:“懂的。我知道表哥一直待我很好,我自己也会加倍用功的。” 她的回答伴着感激又尊敬的眼神,让赵澈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焦虑愁绪又起。越想越怄,恨不能将她拎到怀里将她兔毛毛一顿乱薅。你懂个鬼!你要真懂,就不会用这种感激又尊敬的眼光看我! 赵澈闷闷又吞了一片“青玉镶”。反正苦瓜再苦也没他心里苦,以毒攻毒吧。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这兔子怎么回事?!不是机灵得像成精了似的么?难道看不出来他、他……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做才能让她把藏起来的满眼小星星放出来?! 她突然用那么坦荡正直的眼神看他,让他还怎么开口同她说些“这样那样”的事?!故意的吧?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报复吧? 姑娘家长大了都这样奇奇怪怪吗?这兔子小时候分明不是这样反复无常的。 哎,真是叫人愁到捶心肝。 **** 从那天之后,一切仿佛回到徐静书刚进书院前两年那般,她再没单独出现在赵澈面前过。 她每日天不亮就独自上万卷楼,取了书就回西路客厢,黄昏时再规规矩矩将书册还回去。 路过含光院时,若遇着相熟的人,她也会停下来笑吟吟寒暄一番,问几句赵澈是否安好,却从不贸然进去看他。 赵澈因为没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不知该与她从何谈起,便也没急着与她谈什么。 加之赵荞冠礼在即,又赶上新年将近,各府陆续给信王府送来宴帖,赵诚锐与徐蝉夫妇实在分不开身,许多场合也需赵澈这世子出面顶上,因此他就只能暂将这事搁下。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僵了近十天,到了十二月廿二这日才又凑到一处。 这日是赵荞加冠。 信王府二姑娘的冠礼自不能小了排面。正宴在中午,可一大早就络绎有客登门。 京中大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云集在了信王府,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看起来是宾主尽欢的。 不过赵荞自己却颇不以为然,偷空拉了徐静书躲在中庭花园的廊柱后咬耳朵:“说真的,我倒很羡慕你的冠礼。” 虽仪程俭省,到场也只寥寥不足十人,可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在为“徐静书”这个人的长大而欢喜。不为什么人情、利益,无关家世交情,就是自家有个小姑娘长大了,大家都来见证。 六月卅日夏夜明月下,那些至纯却至暖的笑容与眼泪,那些随心无伪的言笑晏晏,让赵荞心心念念了半年。可她早知道,她不会有的。 徐静书被她失落的语气惹得跟着伤怀,见她眼底有泪,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情急之下便扭头将焦灼求助的目光投向庭中的赵澈。 今日天气好,中庭小花园一片嫣红寒梅灼灼艳艳。此刻离开宴还有一会儿,不少宾客正在庭中赏梅,三三两两凑在一处交谈。 赵澈原本正在与光禄少卿顾沛远说话。不过他在人前还得装作目不能视,故而眼神一直越过顾沛远的肩头,落在廊柱后那两个咬耳朵的小姑娘身上。 徐静书那求助的目光一来,他几乎是立时就与她四目相接了。 赵澈唇角微扬,认命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在这兔子面前是越发没出息了,她就那么看他一眼,他便再没法硬起心肠与她置气。 哎,要搓圆搓扁都由你吧。 他无奈地摇头轻笑,长指轻轻按住眼皮:“顾少卿,抱歉。我在日头下站久眼睛有些受不住,怕是要少陪了。” 赵澈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