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的。我要忙的正事可多了,全城搜宅后有许多事需提前防范,偏如今储君手上真正得用的人不多,明面上的许多人也不方便大张旗鼓行事,我只能多担些。待我将这些事都安排好,差不多也就九月了。” 他俩的大婚之日在九月初九,为了能无事一身轻地好好成个婚,赵澈这几个月是真的忙到人仰马翻。 徐静书当然知道他要忙的正事很多。她不是不好奇、不关心的,但她打小就是个懂事的性子,知道眼下他做的许多事还不能摆上台面,所以只要他不说,她就从来不乱问。 赵澈从旁侧的架上状似随意地取过来一个大盒子,捧在她面前:“生辰礼。” “我以为先前的烟火就是生辰礼了。”徐静书回头笑觑他。 赵澈有些疲惫地将下巴杵在她肩窝上,温声笑:“那怎么能。” 徐静书低头打开那盒子,借着旁侧烛台的光亮一看,里头有好几本厚厚的册子。 她翻开面上一页,任意看了看上面写的内容,顿时笑了:“你怎么知道段老给我布置功课了?” “猜的,”赵澈闭着眼,噙笑在她颊边蹭了蹭,“起初是想送你别的,怕你会生气。想了想,便将我从前精读大周律时记的这些东西给你。” 他虽没说起初想送的是什么,但徐静书是能明白的:“这个生辰礼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真高兴,你懂我。 这个人一向都很小心地呵护着她的感受。若他当真送她一座宅子什么的,她大概会气到想要解除婚约。 赵澈徐徐睁开眼,诚挚无比地看着她:“那我问你,若我和这份生辰礼一同掉进水里,你先捞哪个?” 这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破问题?没法答。徐静书回他白眼一对。 旋即附上软乎乎香吻一枚。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嘴就不该是拿来说话的! ***** 到了七月下旬,光禄少卿顾沛远与大学士段庚壬,以及另几位轮流轮值试俸补训仲裁官一道,对徐静书进行了全面的稽核,最终一致认定她可以担当协理仲裁官的重任。 协理仲裁官仍是试俸官,只每月会多领光禄府三十个银角的贴补薪俸。徐静书在试俸官中本就表现突出,试俸同伴们倒是全无异议。 于是她白日在光禄府忙着,散值回去后先看最新的邸报或邸讯,再认真精读大周律十三卷,比对着赵澈给她的手书札记,仍有疑问处隔日到了光禄府便向顾沛远请教。 这种充实的日程使徐静书的长进几乎一日千里,也使日子像白驹过隙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月里那场全城搜宅的所有扫尾事宜全部完成,违律该判的人判了,该罢官的也罢官了。 长庆公主赵宜安的侧郎楚晖因杀人罪被处刑,长庆公主也因连带之职被罚俸降爵,并在御史台的弹劾下被罢免了宗正寺卿之职,由成王赵昂接任。 礼部尚书陈寻虽主动辞官下野,但因刑部与大理寺两部联手查实他的后院人中有尚未成年的小女孩,此举触犯《戚姻律》,就这么被判了两年牢狱。他倒也没喊冤,安分地认罪伏法了。 而太常寺卿姜正道因后院人逾数被罢官,他的儿子、太常寺诏姜万里同样因后院人逾数的问题丢了官。允州姜氏在朝中最显眼的两位就这么灰溜溜打道回了允州。 因后院人逾数问题被掀翻的还不止允州姜氏,不过毕竟姜氏是皇后陛下母家,此事一出自然又成坊间热议,赵荞的说书班子和杂报上又有了新话题。 赵荞的杂报虽还不足遍及全境各州府,却已渐渐开始运往京畿道三州售卖。因为这个缘故,她手底下的人渐渐多起来,消息也更灵通了。 八月初,赵荞得了风声,回到柳条巷后就疑惑地对徐静书嘀咕:“真奇怪,怎的忽然又有人开始议论秦大人当年处置甘陵郡王一案的事来?” 都是武德元年的事了,虽朝中时常有人拿这事攻击秦惊蛰,但近两年坊间已很少再提这个,怎的忽然又像要被翻起浪来? 徐静书蹙眉:“是京中有人在谈?” “不止,京畿道三州都有点苗头,旁的州府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我派人再打听打听,总觉有人在推波助澜。”赵荞素来很敏锐的。 一头雾水的徐静书也没旁的法子,只能等着赵荞的人打探消息了。 转眼到了八月十三,此时距离徐静书与赵澈的大婚之期只有不足一个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