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年轻官员,其实就是武德帝在为冬神祭典做准备。 目前的打算是在冬神祭典时宣布皇后在当年药童案中的同谋罪行,对她做出处置的同时,武德帝也将罪己退位,年后储君赵絮就要正式登基成为陛下了。 为了平稳完成这次权力交接,近来内城可说是做了方方面面的准备,连带着赵澈也忙得脚不沾地。 “对,很快就不是试俸官了。不过有几位大人同时点了你的名,如今还没定下让你去哪部,总归不会差,安心睡吧。后天下午皇伯父要在内城设宴,各宗亲府邸都会受邀,咱们也要去的。” 赵澈熄了床头烛火,躺进被窝里,有些心疼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又亲了亲她的下眼睑。 窗外夜雪扑簌,室内幽暗暧昧,这让徐静书无端端有些紧张,靠在赵澈怀里不敢动弹,却也没逃,就僵着。 半晌后,她有些扛不住这种气氛,鲜活的“良心”又开始咚咚咚跳个不停了。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赵澈的进一步“动作”,反倒听见他浅清的呼吸越来越平稳。 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徐静书扁了扁嘴,紧绷的身躯渐渐柔软下来,不知不觉又重新沉入黑甜梦中。 在她睡沉后,无奈的赵澈小心翼翼将她从怀里挪开些,蹑手蹑脚掀被下榻,抹黑拿了件披风出去了。 他径自行到寝殿门外不远处的廊下,站在风口看着面前纷纷扬扬的夜雪,任由呼啸寒风扑面吹灭满心的躁动火焰。 巡夜的侍卫们诧异地看过来。 “殿下,您这是……” 赵澈面无表情:“兴之所至,趁夜赏雪。” ***** 翌日清晨,徐静书睡到天光大亮才起身,问了人才知赵澈去储君府议事了。 雪后初霁的好天气,无事一身轻的新任信王妃殿下徐静书做贼似地叫来念荷。 “我之前让你悄悄收好的那个小箱子呢?” “哦,在我房里呢,没人动过,锁得好好的。”念荷应了,赶忙回房将那小箱子取来。 徐静书接过箱子抱在怀中后,就一溜小跑着躲进书房里,将门闩紧。 抖着手从荷囊里取出小箱子的钥匙后,她早已经从头发丝红到脚趾间。不过她没有停下,颤颤开了锁,深吸一口气拿出里头的两本小册子。 她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该学的东西一定要学完。毕竟还欠着那谁一个新婚之夜不是?眼下正事忙完,趁着有空,该清偿的“债务”也不能再拖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总算步骤严谨到底从上册开始看起。 虽羞得头顶冒烟,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将册子上的画片与配文认真看完,偶尔遇到困惑处还会停下来,双手捧着大红脸蹙眉思索,谨慎揣摩。 到了下午,她就已经明白“新婚之夜”该做些什么了—— 首先,要有一身比较好脱的薄纱袍子。 这个事情并不难办。 当初孟贞给她的嫁妆里有几身金红叠山绫袍子,轻、薄、透、柔,在她看来穿了跟没穿差不多,孟贞却说是新婚夜的上佳穿着。 鬼鬼祟祟回寝殿翻了好半晌,徐静书总算从柜子最深处翻出那羞人的叠山绫袍子。 怕被旁人瞧见,晚上沐浴时她特地拿了件黑漆漆的大氅将叠山绫裹在里头抱去沐室的。 戌时近尾,赵澈沐浴过后回到寝殿,才绕过屏风就愣在那里没再挪步。 徐静书虽是好端端躺在被窝里的,却特意将两手伸出来压在锦被上。她虽紧闭双眼,可透红的脸颊与颤抖的指尖透露了“她根本没睡”这个讯息。 白嫩藕臂在薄透的金红叠山绫下若隐若现。“窥一臂而见全兔”,用膝盖想也知厚厚锦被下是怎样旖旎的风光。 根据徐静书今日潜心学习两本小册子的心得来看,一般人在这时就能心领神会地领悟到某种无言的邀请了。 不过赵澈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一般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