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我都无所谓,就你不能叫我哥。” “这可是别人家里...”?宋毛毛半蹲下去,想逃走,被他的左手按住了腰。 “衬衫是你选的,我不想弄脏。”?他贴在她的脖子上说。 “敢情你是把我当围裙了。”?宋毛毛撇嘴。锅里的蔓越莓像爆米花一个接一个爆开。一些鲜红的汁液溅出来,她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更加送进他怀里。 “你以前做过这个吗?”?她问。 “没有,你教我。”?他把下巴重重地压在她的头顶,压得她缩了一下脖子。 手上搅拌的速度慢了下来,透明的糖水被汁液染红然后变稠,莓子渐渐软烂,锅里是如玛瑙般的新鲜美丽。 “没什么好教的,这就差不多了。” “这么容易?” “就是这么容易,最后加点橙子皮屑,不过不加也没关系。”?她把火调到最小,松开了木勺,留他一个人在那搅着。 “那我们要加吗?”?阙横问,扭着她的下巴对着水果篮里的橙子。 “加就加吧。”?宋毛毛巧妙地从他的怀里钻开,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刨子器,整个橙子放上去刨了一些果皮屑下去。 “你继续搅搅就差不多了。”她转身又拿了个小勺。 “我尝尝。”?糖水都被蒸发,她用干净的勺子舀了一点,“有点酸,还要再加点糖。” “我也尝尝。”?阙横挡住准备去拿糖罐子的毛毛,弯腰靠近,被她躲开。 漂亮的笑微微凝固在脸上。 “被人看到怎么办,你想毁了我在这群孩子面前的伟岸形象吗?”?她捂着脸解释。 阙横眉头重新舒展,戳了下她的额头说:“看到正好,你怎么没说小蔡也会来。” 宋毛毛又往锅里撒了些糖,小声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反正以后不会再跟他约了。我呀,喜欢的不是他那样的...”?就你话多,她打住吩咐他:“继续搅搅,我来找个碗。” 阙横举着锅,宋毛毛拿木勺,把煮成深红色的酱倒进一个精美的玻璃碗里。?感恩节可以少了火鸡,却不能缺蔓越莓。类似的酸甜,在她离家之前只属于过年的糖葫芦。对于宋毛毛来说,蔓越莓一开始只是山楂的替代品。好久,没回家过年了。 习惯了以后就没有什么是不能代替的。料酒换成白葡萄酒;培根当腊肉;花生酱加芝麻油,代替芝麻酱;就连哈尔滨红肠也有一种波兰红肠味道差不多。不吃肉?那就不吃,或者上人造肉。不喝牛奶?那就不喝,或者喝杏仁奶,核桃奶,燕麦奶,椰子奶。除了水跟空气,没什么是缺了活不下去的。 大院旁边的那个小饭馆还在吗?宋毛毛没来由地问。 “在。还是那个阿姨。我这次回去的时候顺路去看了她。”?他放下锅,看着玻璃碗里的深红似乎也陷入回忆中说:“她说儿媳妇又生了个孙子,还要再干几年。” 带着压力的奇妙感。有人为她的记忆而坚持着。 “那下次我回去的时候,如果她还开门,我们一起去?” 他眼里有细光闪耀,淡淡一笑说:“你还想跟别人去?” 【馄饨不要香菜,小碗赤豆元宵。】 类似的深红。 他把装辣油的玻璃瓶递给她,他举着勺子问能不能尝一口她的小圆子。宋毛毛脑子里记忆跟现实重迭,可以拍一部电影,可以单独写一章,却只能在当下挤出几个字:“对...我就好这一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