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福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偶尔抬头看向她总是笑的开心,她也忍不住回以笑脸,可笑过了她便又红了脸,只想躲到没人的地方,尤其是不要余福再那样笑看她。可若余福捡拾草药过于专心稍长时间不看她,她又忍不住追逐他的身影盼他回头,心里说不出的悸动。 院子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苦苦的,闻久了却能从中感知到淡淡的香气。常秀娟抬头仰望天空,天那么蓝,那么宽广,她从不知道,自己竟有一天也能看见这样岁月静好的光景。 余祥偶尔会从前院跑过来跟她说说话,比她还小上两岁的余祥鬼灵精怪的,逗趣的事儿经他一传诵亦越发可乐,她活了二十年,今日一天的笑抵上了她过去的二十年,最后嘴都有些酸了,余福揪着余祥训了他几句,他便乖乖的跑开,跑开前还跟她告了自己大哥一状,乱委屈一把的。 她觉得自己像多了个弟弟,也羡慕起他们兄弟间的相处方式及那深厚的感情。 余庆只有晚上挂上灯笼后才会从前院回来后院,他话不多,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看书。但她也不知道怎的,特别怕他,尤其怕他抬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斜觑她,看的她的心脏像被人攥紧了往地上使劲儿拽。 他对她的厌恶表现的并不鲜明,但活了二十年又经历了许多,这点眼色她还是会看的。好在,他们见面的时候不多,自己远着些他就是了。 让她无法理解与接受的,是她发现他们四个人竟都睡在一铺炕上。余福解释说现在是倒春寒,只有东屋这一铺炕是热的,到了夏日便可去别的屋子睡了,她想来也是,若不是多她一个,他们叁兄弟自是怎么睡都可以。可说来也奇怪,晚上服药后她总是特别容易入眠,睡得还很沉,醒来时必是日上叁竿。 她问过余福,余福答她,是之前阴虚劳损所致,晚上服食的汤药是在补她身体上的亏损。她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所异样,照着铜镜却发现自己的气色比以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便信了他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余福靠近她,用他那带着热源的掌心碰触她,她的下面便会有液体流出,腹部莫名揪紧,腿心瘙痒让她不自禁夹紧双腿。开始她以为那是葵水,可却不是,只是透明的黏滑液体。 她不懂,以为自己得病了。毕竟,她的葵水自十七岁时来了叁次后便再没来过了。 就这样过了五天,她过着以前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可心底涌现的疑影让她不安。余福对她很好,却只是付出从未索取,无条件的关爱让她越来越不知所措。她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对待?她是个什么都不懂得乡野村妇,目不识丁,长得也不是多好看,还是个成过亲被说是‘克夫’的寡妇,余庆对她的态度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对她如此的好,这种好让她冲动的想要牢牢的抓住他,可冲动过后她恢复冷静,她有自知之明,她凭什么?她这样的,送于别人做妾怕是都难。 余庆可能就是老天派来提醒她、嘲讽她的贪心无耻与不自量力。也多亏他,让她保持着清醒,没有一股脑的沉醉在这如梦幻般的美好里。 她想,她该跟余福好好谈谈,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却什么都不做,她宁愿做这个家里的粗使仆妇也不想再成天无所事事。能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她想,余福该是会懂的。 常秀娟做好了打算,余福若愿意要她,她便给他,若不要,她也不是非此不可,虽然羞耻,可她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她正做着心里斗争,余福却先一步来找她了。 ———————— 追-更:yuwangshe.one (woo18.vip)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