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隐约想起昨天碰过的那兽人,又想起之前偶尔遇到的那些,他们跟无相都不一样。 她的脚下乱了,她伸手,匆匆扶住面前的桌沿,缓身坐下。 坐稳后,她又急着去摸面前的汤匙,摸着粥碗,待两样都握在她手里,她才稍稍稳下心神。 她把汤匙放在碗中搅弄。 殷宁想到了那些曾被入梦过的人。 入梦后,他们后多会反应出惊慌、崩溃。或暴怒的,或恐惧的,或情欲难忍,晾出祸事的......但她从没见过,没听过有谁是能无动于衷,宛若如常的。 殷宁不解。 她不知是自己道行太浅的缘故,还是这和尚在此故弄玄虚,假装没事。 她心不在此,那热烫的粥被她搅弄得发凉,却一直没喝下去一口。 她虽顽劣,但又争强好胜。 无相的反应无疑给了她莫大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让她无比迫切的,想再试一次。 ...... 无相坐在临门的那侧,他身下是北边常见的火炕,炕上铺着灰褐色的毛罽,还设了张能放食具的小桌。现今世道混乱,百姓流离,不少汉人也颠簸至此糊口,此类的火炕在这也不算稀奇。 无相阖着眼,他昨夜被心魔所伤,内息凌乱,需要调息休养。 房内很静,从小二去后,殷宁那一直没有动静,约是一柱香的功夫,桌边的响动才缓缓传来。 他五感敏锐,因此,于他,她喉间的吞咽声便是过分明显。 可对常人说,她的动作已经是很轻了。 无相皱起眉,他心静不下了。 也终于是静不下了。 他向她看去,只见着,她轻轻张嘴,将着木勺含进。薄唇轻抿,裹去了勺中米汤,又缓缓吞下。她动作很慢,很缓,能看得出,她内藏心事,心不在焉。 无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粥喝了一半,少女抬起头。 她望向他,美人含泪,要人断肠。 “大师,我爹娘...” 原来,她想的是这。 也难怪,一刚要成人的小丫头,劫后余生,会想些什么...... 无相心中一颤,他发觉自己关料的过多了。 许是殷宁是个盲的,且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才要那恻隐之心在他心头作祟。 不过,即便是有这些的铺垫,对他来说,这怜悯也有些多余了。他要做的事,也不允许他有这悲天悯人之心。 无相挪开眼,淡淡开口:“都死了。” 殷宁稍愣。 这和尚,跟她想象中的毫不一样,也跟昨日不太一样。 她本意是要拿这父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