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汉看他有计划也不多说,他也说不上什么,反正以程家的条件不会让他闺女饿肚子。 盖圈棚不费事,地基也打的浅,有杨家父子三个帮忙,第五天就开始上瓦,铺了地砖的当晚就把鸭群迁了进去。 “你叔爷家的狗下了狗崽子,你拿五六个鸭蛋去领两只回来。”杨母对杨柳说,“要不是咱家在村东头,我就把大黑子给你们牵来。” 村头地偏人少,容易招贼。 “你女婿听了这话保准高兴。” “我看出来了,他喜欢大黑子。”杨母笑的得意,“大黑子是只好狗,它不肯离家我也就不给,他喜欢狗让他自己养。” 杨柳没跟程石商量,捡了几个鸭蛋就去了她叔爷家,出门筐里就多了两只小狗,一只黄毛,一只黑毛。 程石从山里捡松塔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稚嫩的狗叫,他惊疑地看院里夹着尾巴的两只小狗崽子,“这是哪来的?” “我抱回来看门守夜的。”杨柳指着他给两只狗介绍,“这是咱家的人,睁大眼睛看清了,以后不准朝他叫。”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程石嘴硬,说:“我都快把大黑子骗回来了,它明天来看到这俩小的,一气之下说不定就不来了。” “你丈母娘不肯把大黑子送你。”杨柳给他拍身上的灰,动作温柔,嘴里说着冷冰冰的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别冤枉我丈母娘,闺女都舍得送我,轮到狗就不舍得了?”他笑她,大步往偏院走,把牛和马也迁进了新建的圈棚,说不能白养这两只狗。 牛马一挪出去,偏院是彻底空了,前院住着坤叔和春婶,后院住着小两口,偏院就是个厨房,夜一深就没了人,连鸭子的嘎嘎叫声都没了,夜里折腾的时候杨柳还有些放不开,担心声音没了遮掩飘去了前院。 外间的炉子里烧懿驊着松塔,屋里也染上了些松香,炉子里细碎的咔咔落灰声伴着木床的吱呀遮掩了外面的落雪声,天明开窗的时候才发现了院子里落了一层白。 “下雪了。”程石推醒床上熟睡的人,“怎么不知不觉就入了冬了?” 杨柳懒得理他,她早在半月前就穿上了厚袄子,她拥着被子往外看,“我们成亲也两个多月了,过得好快啊。” 程石把她的棉袄棉裤都扔到床上,他穿的还是单薄的夹袄,“我出去扫雪了,你快起来。” “你换上衣裳!” 但人已经拉开门跑出去了,等杨柳穿衣裳出去,就看他站在檐下扎马步,大扫帚扔在一旁。 “快过年了,有人也知道临阵磨枪了。”坤叔端了食盆去喂鸭子,招呼杨柳抱稻草去喂牛马。 “娘真的会揍你?”杨柳有些怀疑,她搓着手学他的姿势下蹲,没一会儿就受不了。 程石突然想起来他娘说过年回去了要教杨柳两招,他上下扫她一圈,幸灾乐祸道:“要不你也跟我练练?娘说要指点你两招。” “你这人活该被揍。”杨柳脸上的笑立马就没了,“谁说我要学武了?你就瞎替我答应。” “夫妻嘛,同甘共苦。”他一副欠模样。 苦个屁,杨柳转身叉了稻草去喂牛,留他一个人在大雪天里冒热汗。 吃着早饭,春婶跟杨柳商量着买头肥猪杀,捡回来的松塔松针多,这东西熏肉香,“过年回县里的时候你们也能把熏肉当年礼带回去。” “行,明年我们自己养两头猪。” 程石听了叹气,她终于还是打起了猪的主意。 两只小狗崽突然朝院外叫,狗吠声里屋里人听到外面有人问:程石是住这家吗? “我出去看看。”程石放下碗筷。 过了片刻他搬了个木箱进来,“是娘托人送来的。”他说着话打开箱子,最上面放着个信封,其他的都是干果蜜饯。 “吴县令下大狱了。”他脸上扬起笑,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地。 “好事啊。”杨柳让春婶晌午多做几个菜庆祝,她接过信封装模作样从头看到尾,眼睛放光地盯着程石,“厉害啊程少爷,你扳倒了个县令哎。” “没有没有,主要是舅舅和外祖在县里也缠住了他。”程石说着谦虚的话,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坤叔跟春婶对视了一眼,这俩人倒是合心合意。他心想难怪阿石天天干劲十足,一天到晚又是砍树又是盖房,忙完了又去山上捡松塔搂松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