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四口人左右看看,这么说来是真的了?真这么厉害?能见到皇上?那他们作为外家是不是也跟着发达了? 杨柳看她爹娘兄嫂神色变幻不定,拿了个花生壳扔程石,跟爹娘说:“他在胡诌开玩笑,你们别当真了。” 姜霸王跟春婶扭脸笑,这家人真的是太老实太实诚了。 “不成啊?”杨老汉还挺失望的,他扭头看向女婿,“阿石,你说的真不真?” 程石接过砸过来的鸡骨头,抑制不住的笑,“我也想是真的,可惜是在茶馆听说书的说的,八成是写画本子的人胡诌的。” “噢。”心绪起伏太大,杨父还有点愣,他端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 “我也就在村里能分辨出一二,换个地儿我就没得法,上午在镇上卖鱼的时候我都感觉不出风里水汽的变化。”她这个感觉是当水鬼那五年留下的,也只有站在山脚下,甚至要到水边上,她才能凭借刻在骨子里的感觉判断出是不是要下雨。换个环境,这个感觉就失灵了,好比把油滴在水里,再怎么弄也失去了煎炒的作用。 “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然抱了这么个大宝贝,我就像抱着夜明珠的叫花子,谁都想来跟我抢。”程石又开始不正经,“在这杨家村,我还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男人。” 杨母咳了一声,她突然觉得嘴里的鸡肉有点腻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个好男人还不确定,但这花花嘴,确实是在村里数一数二的。 边吃边说话,一顿饭吃到夜半,桌上的蜡烛几乎要烧没了,弯刀形状的月亮也露了出来。人走出门看到满天的星子,欣喜道:“明天是个好天气。” 程石下意识看向杨柳,见她点头,送丈人出门时问:“这才下过雨,明天是不是不适合割稻子?” “嗯,稻穗和稻杆都是湿的,割回去了铺在地上晒,不等晒干先把稻米捂霉了。要晒个两三天,最好等田里晒干了再割。”杨父喝了两杯酒,醺醺然吹着风,白天的劳累似乎从身上散了。 “走了,我们回去了,亲家母你也回屋歇着。”杨母拽过老头子,“你没喝醉吧?能不能走路了?” “不能。” 杨母立马撒开他,这要是喝醉了,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喝醉了。 程家的大门应声关上,程石去厨房提热水让杨柳先洗澡,“我把板栗送到山上了就回来,你洗完了你就先睡。” “明天不去镇上了吧?今儿下午没逮鱼。” 不仅是没逮鱼,鸡蛋也没捡,程石牵着狗走到山脚下看松树林里有光亮,他大步跑上去,走近了才看清是赵叔刘叔带赵勾子打着灯笼在林子里捡鸡蛋。 不少鸡蛋被鸡鸭鹅踩破了,板栗闻着味在泥里舔生鸡蛋,把松针舔进嘴里又低着脖子咳。 “吃饱了来的,虐待你了还是怎么回事?嘴巴这么馋?”程石把他拴到树上,不让它再去舔,也提了篮子在湿草丛和泥巴地里找鸡蛋。 山上的水哗哗往堰里流,滴滴答答的水声,堰里也不平静,水里的鱼跃出水面抢食飘在水面的各种东西。 …… 清早,房门叩叩响了两声,程石睁开眼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角下床穿衣裳,听到床上的动静,他小声说:“天还没亮,我肚子疼,跑茅房一趟,你继续睡。” 杨柳吱唔一声,捞起薄被搭肚子上,面朝里继续睡。 姜霸王站在桂花树下等着,见人出来抬脚往出走,“马上都要当爹了,还要你娘喊你起床,脸就不红?” “没红。” 地上的泥还是湿的,显然不能出门绕着山脚跑,姜霸王站在廊下挥了几拳觉得放不开手脚,随后跟在儿子后面出了门。 青黑色的天,水面也成了暗沉沉的,竹排入水,程石撑着长杆离了岸,“你可站稳了,别掉水里去了,昨天下了雨,堰里的水又涨了不少。” 姜霸王是个旱鸭子,从小到大接触过的最深的水是浴桶里的水,如今看着黑沉沉的水面,下面似乎深不见底,她怂了胆,默不吭声地蹲了下去。 程石回头看,不由嗤笑一声,“你也有怕的?” “逮你的鱼,啰嗦个甚。” 鱼在前半夜已经吃饱了,都沉入了水底,程石撒了十来次网,只捞起来了几条巴掌大的鱼。一直到天亮,他打了几个鸡蛋在水里又撒了几网,才勉强凑够一桶鱼。 竹排上凌乱扔着的都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树枝,靠了岸,程石先把树枝扔上去,等他娘上去了把鱼桶递给她。 “明年往水里多放点鱼吧。”空网撒下去,再空网拎起来,姜霸王都看急了,“这么大的堰,水又多,但凡鱼多点哪会捞不到。” 程石开了厨房门,把靠墙放的扁担扔给她,“你是提鱼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