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院子里晒太阳也可。” “好。”徐襄公也不急着洗漱, 拢着衣角临窗观看院里的俩人练拳脚, 随他出门的镖师年纪三十上下,正是力壮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他把门外的石碾子搬了进来,像牛一样拖着石碾子跑,也把院落给人家整平了。见程石对着沙包杵了一会儿就开始拿汗巾子抹汗, 不由诧异:“这就不练了?” “嗯, 我不比郭顺, 我就是个花架子。”程石承认的坦然,进屋端了碗水站廊下喝。院子里拉石碾子的镖师丝毫不受两人的影响,手臂弓起,沉下下盘,用核心力量拉动一两百斤的石碾子滚动。 “按辈分,郭顺当喊你什么?”徐襄公好奇,“你二十来岁?我儿子比你小个几岁,也别喊什么襄公了,喊我徐叔。” 程石顺着他喊了声,颠着空碗说:“郭顺比我早进武馆,但教我学武的师傅杂,我外祖我娘我舅舅,以及跟我外祖同辈的武师傅或多或少都指点过我,所以我辈分高,他当是我师侄。” “你倒是占便宜。” 程石哈哈笑,的确是占便宜。 西边传来嘈杂的鸡鸭叫,他把碗放回桌上大步往外走,“徐叔你也赶紧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吃饭了。” 两百多只鸡鸭鹅绑了翅膀丢在木板车上,杨柳捧着烤红薯走过去看,问拉车的父子俩:“没把剩下的鸡鸭鹅惊跑吧?” “昨晚天黑了逮的,惊跑了也是在林子里。”赵勾子摸了摸狗子,拔根鲜艳的鸡尾巴毛插狗头上,照料鸡鸭大半年,他也摸清了它们的习性。他爹在外鲜少说话,他就成了个代言的:“天冷了,山里的鸟都快没了吃的,鸡鸭跑出去找不到吃的自己会回来。我跟我爹打算的是等下雪了,喊上刘叔,我们提篮碎谷子往山里走走,应该能招些挨饿受冻的野鸡回来。” “好小子。”程石走过来听到他的话,按在他肩膀说:“以后长大了取代你爹跟我干,我把山里的鸡鸭鹅都交给你管,让你当山里的将军。” “手下有成千的鸡卒鸭兵鹅斥候。”杨柳大乐,再加上猪,上万的兵马,这将军可威风。 赵勾子咧嘴笑,他看他爹一眼,见老头眼里含笑,他抓了抓后脑勺,“行,这个将军我当定了,我现在在跟我爹练拳脚,每天早上起来扎马步。” “那就好好练,不说能有身好功夫,至少练武能让人身强体健。”程石听见呜呜叫,低头一看,板栗这肥狗坐在人腿边巴巴盯着杨柳手里的烤红薯。 “一身肥膘肉了还在想着吃。 ”他拿过杨柳捂手的烤红薯掰成几瓣撂远,另外一直用余光盯着的几只一拥而上。 “阿石,小柳,饭好了。”春婶探出身喊。 “我们也回去吃饭。”赵老头举步往回走。 一车的鸡鸭鹅就放在熏肉房外面 ,没人声惊动,它们慢慢也止住叫。 早饭是青菜清汤面,面条还是昨晚擀了没吃的,另外煎了一盘鸡蛋,捞面时泡在碗底,再加两碟脆口的咸菜,昨晚吃了大荤,早上吃清淡的正合胃口。 套上马车,程石把三桶鱼提上车,两筐鸡鸭蛋,两筐熏鸡熏鸭,半筐熏鱼,想到陈连水,他进熏肉房取了两只熏鸽下来。 小两口赶着马车轱辘轱辘往东去,听到马蹄和车轱辘声,住在路边的妇人快步出来,高声问:“柳丫头,今天可有鸡鸭?” “有,两三百只,得空就赶紧去。”杨柳回话。 出了村没走多远,南边的村道上走来一个挑扁担的男人,远远的他扬了下手打招呼。 程石推开油布门,探出半边身高声问:“这两天又逮了多少只鸟?” 小道上的男人扶着两个篮子快跑了段路,长时间熬夜进山逮鸟,他眼下青黑,可能是冻的,唇色也有些泛白。 “你这是早上没吃饭就过来了?”程石停车问。 “回去了吃,吃了洗洗就睡。”顾小五敲了敲篮子,里面鸟雀喳喳叫,“昨晚逮了两只好东西,鹧鸪,你可要给个好价。” “我又没压过价,别人给什么价我自然也给什么价。”程石扬起马鞭,“你先给送过去,春婶要是拿不准价,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我给你结账。” “成。” 两厢错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到了镇上,程石先去医馆,天冷了肉蛋不易坏,多数人都是一买买几天的量回去,他也不是每天早上都会在医馆外面停车。 “程老板赶车来了。”跑堂见了在门口吆喝一声。 “小哥,帮我喊陈连水出来一趟。”程石开车门把两只熏鸽子拿出来,听到脚步声跑来,随手把熏鸽给他,也不多说什么,招呼其他人:“今天要买什么?” 陈连水意会,“谢了啊兄弟。”看见杨柳,他指了指医馆,“铺子关门了来一趟,我给你把个脉。” 杨柳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回身给人拿鸭蛋,匆忙说句改天。 在医馆这边耽误了会儿,到了东槐街,铺子外面已经有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