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瞧过去,等门开了,红山热情地迎过去。 “没走啊?小猴子还活着?我去看看啊。”廊下的灯笼早就灭了,头顶的天空尚余青灰色,但院子里的东西都能看清,夜里扔的萝卜和红薯不见了,猴子们坐的地方扔着红薯皮和萝卜头。小猴的脸消肿许多,但还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儿,看见老头靠近,它瑟缩着想跑,被大猴子拽着尾巴拖回来。 坤叔哼了一声,“你当我愿意给你上药?怪丑的。” …… 程石跟杨柳不知家中的事,一夜好眠到天亮,程石忙着去打听养蜂人,杨柳带着爹娘兄嫂去长风货栈逛逛,到了下午一起去武馆看杨小弟练武。 “我们明天回去吧,来的也有四五天了。”杨母待不住想回去了,指着大丫头说:“你姐家里的铺子离不了她,你们要是想再住几天,我们明天跟村里来送卤蛋的车先回去。” “一起回,免得变天了路不好走。”快清明了,每逢清明都要落雨,程石也惦记着家里的事,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跟他娘说明早就回去。 姜霸王无所谓他早一天走或是晚一天走,走了她也能安心去武馆当值,但还是说客气话挽留亲家多住几天,实在留不住了才说:“那往后可要多过来,趁现在身体好能出远门就多出来看看,杨树一年难回去几次,你们农闲了能多来看他。” 杨母满口应好。 次日一早,程石套了来时的马车,来时装鱼的换成装蜂箱。城门刚开,他逆着人流赶车往出走,把繁华和热闹抛在城门里。 “还是闻着泥巴味我心里自在,”路上下车休息,杨母望着满眼的葱绿心情大好,去城里亲家也没薄待她,但她还是住得不怎么舒服,哪哪都别扭。 “我也是,不是个享福的命。”木氏应和婆婆的话,看见程石牵着青莺走过来,她抱起豆姐儿准备上车,说:“休息好了就走吧,早点回去还能趁着天亮煮晚饭。” 赶路累了一天,回去了再煮晚饭也没心情吃,马车进镇后,程石直接赶车去鱼馆,让厨娘炖罐鱼肉青菜粥,再出去买两笼包子,吃饱肚子了才送杨絮母子三人回去。 出镇时晚霞已经散了,回到村天色刚黑,正好碰到坤叔来喂猪。 “回来了?我们已经吃完饭了。”坤叔把钥匙递给杨老汉,“你们回来了我就不进去了,鸡鸭已经喂了,猪还没喂。” “我们在镇上吃过了回来的,”程石说,“坐车上来一起回去。” 村里吃过饭都坐在门外唠嗑,看见马车路过,纷纷打招呼。 在村里跟母狗厮混的五只狗听出声急忙冲过来迎接,绕着马车呜呜叫,等人下车了亲热地往人身上扑,完全看不出撵猴子时的凶狠模样。 “好了好了好了。”程石挨个儿摸摸狗头,把从鱼馆里带的鸡骨架扔地上,出门一趟也要给家里的猫狗带个礼,不辜负它们的日思夜盼。 “你还要去山里一趟,把蜂箱搬下去。”杨柳交代。 “我知道,这就过去,你们先进屋。”程石卸了马车推木篷车往西去。 “我跟你们说个事,前天夜里猴子进村了,小猴子被蛇咬了。”坤叔简洁地把前夜的事说一遍,“昨天五只猴待到晌午,等小猴子能张开嘴吃东西了才回山,昨夜里不见它们过来,估计猴脸是完全消肿了。” 猴子没事,杨柳跟程石就放心了,随后便惊叹起猴子的聪明,被蛇咬了还知道找人求救,最厉害的是还抓了咬猴的蛇过来,比人还聪明。 简直要成精了。 程石放了蜂箱后站堰坡上往山里看,夜里出没的蛇多,他不敢冒然进山,学猴子叫了几声,见没回应就推车往回走。 到了半夜,程石跟杨柳被院外的狗叫惊醒,青莺也被吵醒了,她没睡舒坦,焦躁地闭眼大哭。 “我出去看看。”程石没点蜡烛,披着袍子摸黑开门。 杨柳坐起来靠床柱上,抱起青莺轻声哄她,侧着耳朵留神听外面的动静,听到有脚步声回来,她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猴子来了,在前院蹲着。”保母拢着衣裳回屋,三月天的夜里还有些凉,还是躺被窝里舒坦。 前院的灯笼全点燃了,坤叔掂着铁锹砰砰砸地上扭动的蛇,他瞅了眼老老实实蹲在廊下等上药的猴子,个个儿不是爪子肿了就是胸脯肿了。 杨柳哄睡了孩子披上衣裳去前院,小猴看见她激动地叫几声,它的右爪肿得鼓了起来,敷了药后紧张地护在胸前。 “这是怎么回事?”她走过去问。 “估计是找蛇报仇去了,掏了蛇窝。”程石指了下地上的蛇血,好家伙,一家子揣了七八条蛇来,好在不是菜花蛇就是红斑蛇,旁的毒蛇它们没遇到。 “开眼了,它们报复心还不小。”程石啧啧,给最后一只后敷上药,本想拍它一巴掌,手都扬起来了又悄摸摸放下,“回山吧,离蛇远点,要是倒霉碰上竹叶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