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谢过。 仪嫔微笑:“我也只是有感而发,这献艺表演呀,看多了也腻人,都是那三板斧功夫,是顾贵人的表演让我提了提神。” “这么说来,仪嫔可是在万寿宴上打起吨来了?竟需要别人来提神。” 陆容华直接说。 仪嫔委屈地看她一眼:“臣妾是说得夸张了些,望容华姐姐海涵。” 陆容华冷哼:“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好了。” 眼看要闹成没完没了的口水官司,皇后放下茶盏,众人立时一静,无人敢放肆。皇后按着时辰送客,没一刻多留她们。 那模样,像极了到点打卡下班的疲态。 郭贵人低着头走了。 只是看到姜娴这回比她走在前头,便更加难受起来。 走出建章宫后,郭贵人喊住姜娴,酸溜溜地说:“顾贵人今日一来,就坐在了我的上首,可是已认定自己比我尊贵?” 遥想不久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答应。 在储秀宫时,被自己抢了热水,也不敢出言争辩,只默默地走了,用冷水洗手洗脸。在郭贵人看来,这才是姜氏这种小门小户之女该有的待遇。如今竟让她坐到自己的上首来,有种被僭越之感,又埋怨她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顾贵人可是还记恨我的宫女在储秀宫时,抢了你热水的事?我已经罚过那个宫女了。” 竟是来示弱的! 一旁的陈答应惊讶。 姜娴却笑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入宫如新生,储秀宫的事,我已记不得了,郭贵人身份贵重,没必要为了我惩罚身边的宫女。座位之事……”她一顿:“我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说罢,她便点了点头以全礼数,转身离去。 见她油盐不进,郭贵人只好回去钟粹宫。 另一边厢,陈答应奇道:“我还以为她是来为难你的。” “她是家里惯得娇纵了些,没把人惯傻了,她来为难我,拿什么为难?” 两人同为贵人,姜娴有封号在身,比她还尊贵些许。 “做人的事,只看什么时候想明白,是要威风还是要生存。她现在最着急的是让皇上重新注意到她,而不是和别人逞意气。” 不到二十岁就进宫的姑娘,哪怕被家里和嬷嬷教了一肚子大道理,实践起来也未免粗陋,多有被情绪意气操纵的时候。姜娴细致地教育了她一番,接着点评:“特别是郭贵人这种出身高门大户的嫡女,尤其如此,家里不可能一开始就把她当个妾侍来养。” 陈答应若有所思。 “说到这,我倒是很好奇你家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荷香觉得隔壁小主是想问:你家里完全没教过你是吗? “小时候教过,后来爹娘兴许是觉得我太聪明了,说与其改变我的性子,不如让我保持质朴。” 听到“太聪明了”,枕秋和荷香齐齐露出骇然神色。 这…… 陈答应的爹妈,眼神得有多不好啊。 姜娴却懂了—— 人若是蠢到一个地步,那还不如当个没什么大志向,小富即安的本份人。何况陈答应生得甜美,若没有进宫来,寻个合适的良人嫁了,想必也是和和美美的平淡一生。如今进宫来,以她的双商,“质朴”点反倒不易惹事。 姜娴垂下眼帘,极浅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