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了问题,她得把人扳回来。 床榻上的气氛仿佛冷了些,皇帝久久不语。 片刻,他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早些安置吧。” ※ 翌日,皇上匆匆走了。 枕秋跟眠夏都一脸惶然,仿佛在皇帝面前说错话的是她们。 倒是姜娴这个捅篓子的正主悠然淡定得很。 主子不发话,奴婢也不能胡乱开嗓,她俩只好一刻不停地在内室打扫,看着眠夏将同一个瓷瓶拿起来擦洗第三回 ,姜娴忍俊不禁:“等会你就要把瓶上的花纹都洗掉了。” 陈答应啧啧称奇:“我看你主殿里的宫女也不是很机灵嘛。” 被倚竹轩的双商盆地说不机灵,眠夏强忍委屈。 荷香:“小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能说这么过分的话啊。” “哦,”陈答应听进去了,改口:“那还是机灵的,只是比起我差远了。” 荷香觉得她主子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小主还有心情笑话奴婢,奴婢不也是为小主着急。”想到昨夜在门外守着时听到的对话,眠夏都想落泪。以往皇上来倚竹轩,对主子温柔小意,从来没有闹过冷场的时候,怎么就因为这点小事忤逆皇上呢!眠夏觉得大大不值。 “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夜好睡的陈答应奇道。 “详细的不能说,大意是我在侍寝的时候,说了皇上不爱听的话,惹恼了皇上。”天子的八卦不能随便说,姜娴一言带过,陈答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你这样一等的机灵人儿也会在侍寝时惹恼皇上,换我去侍寝,可能现在已经被赐白绫了。” 荷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若是主子被赐死,她作为主子身边的贴身宫女又有什么活头。 枕秋煮了茶水又拿了点心奉上,她不像眠夏那么情绪外露,可眉宇间也现了忧色:“下回小主见了皇上,就说点软话吧。主子和皇上之间的情份,许是容得下一两次的忤逆的。” 这是枕秋没眠夏那么慌的缘故。 她觉得自家主子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有机会哄好皇上。 她想的很好,姜娴也是这么想的。 万一皇上真是一点谏言也听不进去。那得了,往无脑媚上的方向卷呗,也不必拿出什么利国利民的资源了,争取在取悦皇帝的路上把贵妃卷死,自个取而代之便是。 这是她以往努力卷出来的容错率。 然而,事情却生了变化。 ※ 十五这天,由皇后如常带领后妃向太后请安。 在长乐宫姜娴连座位都没有,陈答应更是只能在外头站着以示孝心。 太后和皇后说了一会话,内容围绕着嫡子:“哀家闭门礼佛的这段时日来,皇后的肚子也是不见动静啊。”说话的时候,她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手串,珠子被她经年捻动,磨得晶莹油润:“哪怕在哀家寿辰,哀家都不曾动一口肉,怎么就没有好消息呢?” 这事真不怪皇后。 皇帝宿在建章宫的日子极少,基本也就初一十五。 何况劳心劳力不利于备孕。 然而,太后是不会想这些的,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皇后也很明白这一点,垂首站在一旁听训。 “这事原也不怪你,” 太后话锋一转,目光也落到下首站着的姜娴身上:“这后宫里,谁承的雨露多些,哀家心里有数。顾贵人蒙受圣恩,想必是位有福之人。” 被点到名的姜娴只得福身回话:“臣妾不敢当,若论蒙受圣恩,比起贵妃姐姐还差些。” 论翻牌子的次数,贵妃比她多些。 被点到名的容贵妃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说着场面话,死亡视线却投了过来。 这一幕,活像被班主任点名批评后拉个垫背的。 太后捻着佛珠:“贵妃也是深得圣眷多年的,最近可有诊平安脉?”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太后便召出早有准备的太医,为容贵妃诊脉。 把脉结果—— 无。 太后今天却跟子嗣较上劲了似的,就像是相信单抽出奇迹的魔怔手游玩家,竟让太医挨个诊过去,而结局也是一无所获,脸色越发阴沉,原本祥和的微笑也变成金刚修罗。 今儿宫外传来消息,王爷谢楼的侧妃仿佛有了孕相。 这如何叫她不着急。 自己儿子哪里都好,后宫怎么就没喜讯呢! “皇上忙于朝政,天子身体要紧,也不好跟着哀家茹素,皇后也要操心宫务,一刻不得闲,不如就让顾贵人和贵妃陪哀家礼佛,代皇上全了孝心。” 太后金口一开,满室俱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