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侍疾,结果把自己从嫔位侍成了贵人的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 众人唏嘘忐忑,生怕自己被点名进去补缺。 未央宫虽然被封锁了起来,却不是完全不能有消息递出去,只是消息的出入口都被太后和皇后牢牢地把持在手中。太后得知未央宫的情况被姜娴管理得井井有条,便不再补人进去了。 再补个妃嫔进去,保不齐再出现抢先争功的情况,徒添乱子。 …… 谢彻这一昏迷,又睡了两天。 他这回睁眼,难得碰到宋院正为他把脉诊查,见皇上一醒,太医大喜过望:“皇上的脉象终于平稳下来,疥疮也开始消退了,这是要好转过来的景象啊!” 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谢彻却脱口而出: “朕是因为太累才晕过去,和顾嫔无关。” 宋院正一愣,听到顾嫔的名字,又听到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他以为是皇上一醒来心里就挂念着顾嫔,便忙道:“皇上,这些日子来都是顾嫔娘娘贴身照顾您,您的饮食和汤药都由娘娘亲自熬煮和监督,这会子娘娘该在外头看着火候,平常娘娘都是不离开这屋子的。” 谢彻不语,片刻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皇帝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的人都的吃挂落,他记得自己被气晕过去,却下意识地不想她因此受罚。 高热退去,理智又再次回到高地。 谢彻问:“朕睡了多久?” 给皇上检查一番,确定对方已脱离危险期,病情稳中向好的宋院哽咽着汇报。连续的高烧和昏睡,在太医眼中都是不妙先兆,万一烧久了,把皇帝烧成傻子……帝位如何保住暂且不去说它,起码太医的项上人头是肯定保不住的。 众太医担惊受怕,又想到家中妻儿,恐惧绝望得白天吃不要饭,半夜呕吐的人皆有。 现在心一松下来,宋太医跪着回话,眼眶都是湿润的。 谢彻嘶哑着嗓子道: “这几天顾嫔辛苦了,你去给顾嫔诊一个平安脉。” 皇帝一日不好,未央宫的医疗资源就只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哪怕只是抽空给旁人诊治一下,都是态度不正确。他担忧姜娴生病而不自知,因而格外急切。 正好,顾嫔得了皇上醒来的喜讯,捧着热粥和参汤便走了进来。 宋院正原想在伺候完皇帝后,才姜娴诊脉。 奈何皇帝在一旁不错眼地盯着,大有他诊完才算完事之势,他只好说:“劳烦娘娘先放下粥,让臣为娘娘把一把脉。” 姜娴放下粥,把手递过去。 宋院正按了一会,眉头轻皱,露出疑色。 当他抬眼和姜娴对上视线,便听到她说:“皇上才刚刚好转,不敢说是痊愈了,不宜大悲大喜,还是先躺回去吧。” 刚隐约把到喜脉的宋院正一激灵。 是啊,这既是皇上第一个子嗣,又由顾嫔娘娘所出,万一听到消息后狂喜晕过去……他定定神,决定避开喜脉,只道:“娘娘的脉象平稳,身子向来也康健,未有发热之象,只是有些操劳过度。” 依他把出来的脉,遇喜该只有一月有余,胎相隐约,也就只有他这种经验极老道的太医才能肯定地说是遇喜了。为君设想,也不算是故意隐瞒。 听太医说顾嫔无大碍,谢彻才略微放松:“朕已退了热,想来很快便能大安,顾嫔且好好休息去!梁遇寅,把这些时日积下来的折子拿过来,朕要边用膳边看。” 连日来生病积了多少公务,他真是想都不敢想,只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