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人一摔,摔得昏迷不醒的。 宋院正一顿,面露尴尬:“娘娘她应是睡过去了。”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 这时,宋院正又到皇上前跪下来,道:“皇上,臣另外有一事要禀报。” 谢彻这时一副心思全挂在顾嫔身上了,心不在焉地一摆手,让他说。 “因为之前怕皇上大病初愈,忌大悲大喜,娘娘提议让臣先隐瞒下来,等稳定了再禀报。依臣之见,皇上的病情已经大安……”宋院正双手一拱,道:“顾嫔娘娘有孕,已快足两月了。” 谢彻先是愣住,接着狂喜:“当真!?” 一旁的皇后和太后亦是震惊。 “顾嫔娘娘的身子骨一向极好,这回胎相也显得早,”宋院正觑着皇帝的脸色,接着说:“臣虽然同意娘娘以皇上龙体为重,暂时不报,但仍请了孙太医在侍疾期间多照料娘娘,为娘娘每日把一回平安脉,请皇上太后恕罪。” 侍疾期间,太医分心去照料其他人,也该治罪。 “事急从权,宋院正的处理很是妥当,快把孙太医传进来,问问顾嫔的情况。” 太后连道了三声好,眼泪先淌下来:“天佑我儿!” 待孙太医走进来,礼还没行完就被问话。 他恭声叩首,说的话和宋远正相离不远。 只是又补了一段:“顾嫔娘娘虽然比常人强健,可到底是双身子的人,实在不宜操劳了,像在未央宫时一样,全天候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事……臣斗胆进言,万是不能够再发生了!” 太后抹眼泪:“可怜见的,如果哀家知道她有喜,决不会允她自请侍疾!” 她既后悔又后怕。 随即想到这孕相不足两月,一月的喜脉能诊出来什么?顾嫔身子又向来好,极少请太医,根本没有让人诊出来喜脉的机会,这要是侍疾期间把孩子累没了,也只能道一声可惜,没人能预料得到。 谢彻也是五脏六腑被焚似的,百般滋味在心头,但见母后落泪,只得先安慰她:“顾嫔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一切都熬过去了,自然不会让顾嫔有任何被累到的机会……” 太后却不理他,手帕摁了摁眼角,问:“顾嫔在未央宫中很是劳累?” 被太后点名问到,宋院正不敢有所隐瞒,便将顾嫔这些日子来的劳累倒豆子的全说出来。 不需要加油添醋,只是把顾嫔做的全平铺直叙,也足够撼动人心。 “皇上昏睡期间偶尔会呕吐,身边不能离人照顾,不然秽物堵了口鼻,会生危险,娘娘不喜假手于人,几乎不离皇上半步,哪怕是睡觉,也是伏在榻边歇息。” “顾嫔提出未央宫上下必须每日由沸水消毒,宫人烧水的时候,她都会出现检查,防止有人偷奸耍滑,清洁不到位。” 古人的医疗水平落后,宫女太监更是谈不上有相关的知识,姜娴还见到宫人对着沸水念经,以祈达到邪魔不侵体的附魔行为。在消毒这一环上,她只能亲自把关才放心。 “皇上的吃食,由娘娘亲手熬煮,脓包破损需要更换衣物,也是娘娘负责的。” 还有皇上屋子通风的问题,她都细心地想到了。 顾嫔进来未央宫前,宫女太监乱成一锅粥。 她提出的三班倒,两人一岗互相自查,以及精确到每个时辰的分工,都有效大大减少了他们的恐慌——宫人怕被杀头,而只要派了活儿,便代表主子还需要他们,会留着他们的命,皇上的病情也有希望,秩序是击退恐惧与谣言最有力的武器。 这些,太后只知大概不知全部。 听宋院正说完后,她面色缓和,看向病床上姜娴的目光越发慈爱:“顾嫔用心至诚,办事细心牢靠,哀家很放心让她当一宫主位,日后也能多帮上皇后的忙。”竟是三言两语之间,给了姜娴分宫权的便利:“只是如今还是该安心休养的好。” 皇后:“母后所言甚是。” 一想到能抱上孙儿,太后面露喜色,旋即想到:“顾嫔这一摔,摔得跷蹊,皇上应严查。” 姜娴:贵妃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但你先别出发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晋婉仪 不用太后吩咐,当时站在顾嫔身后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因为他们是从未央宫出来的,在她身后,除了张贵人外,便只有一众宫女太监和太医了。张贵人虽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仍记得使坏要掩人耳目,梁遇寅一通审下来,都没人说看到顾嫔被谁推了。 而张贵人和最接近顾嫔的两个宫女一个太监,受到了梁遇寅的重点审问。 梁遇寅是后宫浮沉数载的老人了,皇宫里没有黑白分明一说,更没有青天大老爷,往往是看着谁最有动机,谁没有后台,便逮住此人往死里审,审到让皇上满意为止。 他冷眼瞧着,多半就是张贵人干的! 有动机,更符合她的作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