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外圆内方的白掌柜此刻节操碎了一地。 阴国师顿时觉得白芙蓉看李二的眼神不对了, 怎么说呢,充满了……谄媚。 白芙蓉:你懂什么,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难道不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年轻的李二英武之相初现,看人眼光颇准, 他没几句话的功夫就觉得眼前这戴着金石面具之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大转, 令人疑惑——不过李二心思通灵, 他心道管他呢, 对我有利就行。 “听国师言,”李二请白芙蓉坐下后,亲自斟酒,“仙人来自未来?” “唐末?” 白芙蓉笑嘻嘻:“殿下客气,叫我芙蓉就行了。” 阴国师听到这话眼神斜了一下——方才白芙蓉话里藏刀纠正他叫她白掌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可好,都亲热到叫芙蓉了。 呵,舔狗。 李二笑了笑,道:“还是如国师一般,叫白掌柜吧。” 白舔狗再次展现功力高深:“殿下真是胸襟海量。” “唐末二字也说得举重若轻。” 这话听得李二很受用,他摆摆手,笑容带出了点少年人的朝气自得:“白掌柜这话客气了。” “王朝更迭本就是天经地义,谁也不会永远高踞王座。” “更何况——”李世民看了看桌面上的虎牢关地图,那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公输家的机关,“——更何况我们是王朝的开创者,前人当为子孙后代积万世福。” “却也不该过分担忧。”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运数。” 说到这里,李二将地图收了起来。 这话一听完,白芙蓉面上形容不改,心中却肃然起敬。 李二这一番话透出的大智慧实在令人侧目,特别是联想到这话出自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那更是令人惊叹他的天资聪慧,机敏无可匹敌,而且,眼界疏阔。 又是几句气氛友好的闲谈,李二丝毫不提方才阴国师讲述的‘归云镜疑似易主’事件,甚至也不管白芙蓉可能是个知道未来战机时运的大外挂,他现在做的,仅仅只是品酒闲谈,像是认识了一位新朋友。 阴国师坐在一旁当作木头人陪聊。 白芙蓉心中叹气,推开这淡到没味道的水酒,盯着李二问道:“殿下好定力。” “那还是白某来做这个恶人吧。” “殿下召我来,难道不想知道一个多时辰后开始的虎牢关之战,胜败如何吗?” 李二捏着酒杯的手指一停,嘴角牵起露出一丝笑意,道:“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白芙蓉挑眉,灯火映在面前李二脸上,混血优势衬得他高鼻深目,望之令人印象深刻。 李二:“如若是王世充获胜,为何你来投我唐营?” 白芙蓉笑道:“也许是时空运数到了,我正好恰逢其会来到唐营呢?” 李二:“那白掌柜该如何解释方才对我突变的态度呢?” “有所警戒到十分友好?”或者说吹捧? 白芙蓉:“……” 阴国师发出讥讽笑声,听起来神似李不咎,神态中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字:‘呵,舔狗。’ 白芙蓉:“……” 呵,你等着瞧,看我如何功力高深。 白芙蓉厚脸皮笑道:“吹别人我还需要心理建设。” “殿下,吹您我不需要任何心理建设啊。” “分分钟,张嘴就来。”白掌柜的脸皮恐怕早已被她甩在了地上,这会说起话来彩虹屁句句不重样。 李二更受用了。 阴国师都看呆了。 白芙蓉:呵,重申一遍,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毕方神将进来时,正好看到年轻的殿下被彩虹屁吹的脸色发红,飘飘欲仙,他掀开帘子进来拿起果子喀嗤一口,半个果核就露了出来:“咋了这是?” “二公子你吞仙丹了?” 李二:“……” 李二抄起一个果子朝毕方砸去,毕方轻而易举躲开。 阴国师抄手做了一番解释,毕方咬着果肉含糊道:“我就说怎么刚才白泽和我讲,说感觉时空有什么奇怪动静呢。” 李二抬头:“白泽的言灵预判如何?” 毕方摊手:“公子你知道的,白泽和国师一样,他要是不搀和进来,那他就猜得准——” “但关键是,他掺和进来了。” “预判者是不该参与被判事件的。” 白芙蓉斩钉截铁道:“会胜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