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人看了一阵,他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拿衣服打算去浴室冲个澡,起身时却不小心把护照从行李箱中带了出来。 叶行洲打完电话喝完咖啡过来,就见祁醒手里捏着护照本,还直愣愣地蹲在地上发呆。 “你在想什么?” 叶行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祁醒惊得直接扔了手中护照,抬起头。 叶行洲靠房门边饶有兴味地看他,抬了抬下巴:“一大早起来蹲这里捏着护照发呆?思春吗?” “干你屁事,”祁醒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故作凶恶,“你管得着吗?” 他胡乱捡起自己的护照塞回行李箱最里层,拿了换洗衣服进去浴室,用力甩上门。 分明是恼羞成怒。 半分钟后,祁醒看着镜子里自己少男怀春的脸,不忍直视。 他刚才,竟然有一刻冲动到想拿护照去问叶行洲,要不要结婚。要不是那个混蛋又嘲笑他,他说不定已经做了。 他果然是个极品傻白甜恋爱脑,没药可救的那种。 再半分钟后,他默默朝着镜中的自己竖起中指,痛苦扭开脸,开了冷水,冲进淋浴下。 醒醒脑子吧你。 吃完早餐,叶行洲带着他出门。 一路上祁醒不停打喷嚏,叶行洲手伸过来,摸了一下他脑门,没发烧:“感冒了吗?” 祁醒有气无力:“没有。” 他就是冲了个冷水澡,还没缓过来。 至于犯傻冲冷水澡的原因,实在没脸跟叶行洲说。 车开到半途,经过这边的一座大教堂,门口有几对新人在拍照,异性同性都有。 恰巧等红绿灯,祁醒的视线落过去,看了片刻。 叶行洲也随之看过来,祁醒瞥他一眼,状似不经意地说:“听说这里结婚挺容易的,半小时就能搞定。” 叶行洲淡淡“嗯”了声,没有丝毫触动。 祁醒扭过脸,不想说了。 在外随便逛了圈,吃了午餐,下午叶行洲带着他去了当地一间大的拍卖行。 进门前祁醒奇怪问:“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怎么从早上起就没做过正事,还来参加拍卖会了?” 叶行洲:“不急。” 他们过来时,今天的这场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一半。 台上正在拍的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祁醒没什么兴趣,歪靠在座椅里又开始发呆。 叶行洲也靠坐在他身边,长腿交叠起,闲适地翻着手中拍品资料册,这副模样的确像是出来度假放松的。 祁醒盯着他的侧脸,莫名地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那晚。 也是这样的销金场,他为了跟这个混蛋争风吃醋,头脑发热想要花五百万拍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被截胡后心中不平,屡次找他麻烦,然后一直纠缠到今天。 “叶行洲……” 听到祁醒拖长的声音,叶行洲偏头看过来。 祁醒其实没想说什么,就突然想叫他的名字,就叫了。 看清楚叶行洲眼里自己的影子,他的心潮一阵澎湃,又叫了他一句:“叶行洲……” “做什么?”叶行洲的嗓音低沉,眼中隐约有笑。 “你那晚都没理我,一直在给别人献殷勤,还是我先叫住你,你才跟我说话,而且只有三个字。” 祁醒说的“那晚”,叶行洲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捉过他的手,垂了眼,手指腹慢慢摩挲他的手掌心。 那个雨夜的慈善酒会,原本不过是一次稀松平常的应酬,他在人前维持着最佳状态,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算计好的,唯独咋咋乎乎闯进他视野里的祁醒,是个例外。 其实要进清平园,并不只有那一次机会,那八百万他本可以不花。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动了逗猫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祁醒叫住他挑衅他时的那个语气和神态,他后来偶尔想起来,依旧回味无穷。 可惜当时把人放跑了。 祁醒回捏住他的手:“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啊?” “你想听什么?”叶行洲镇定看着他。 祁醒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他想跟这个混蛋亲个嘴打一炮,但现在青天白日,还是在公共场合,没法做。 他这要命的恋爱脑,真的变成只要看到叶行洲的脸、闻到他的味道,就忍不住春心荡漾、想入非非了。 他不说,叶行洲也不再问,视线落回前方。 祁醒有些郁闷,耷拉下脑袋,靠座椅里哀叹自己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