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好了工作的地方。” 江临川眯了眯眼睛,“不在宗城?” 戚弦点点头。 “在哪?外市?还是……”话一顿,“外省?”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江时屿提过有人在ins上联系到我?” 当然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 江临川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他不仅记得这件事,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江时屿说的是个意大利人。 他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要去意大利?” 戚弦极慢地点了点头。 一股强烈的烦躁感袭上心头。江临川面无表情地盯着戚弦看了片刻,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仅凭网络聊天你就可以断定对方的真实意图?你甚至没有见过他本人。” “见过了。”戚弦绞着手指,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前天我妈让那边公司的人过去接洽了。” 原来一切都已经谈好了。 江临川定定问:“所以你现在不是跟我商量,只是来通知我?” 戚弦被问得心头一震。她嗫嚅几下,想起了商映秋的话。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我觉得我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江临川看着她,忽然笑了一声。很想问她:那我呢?不在你人生的规划里吗? 但是看着小姑娘微红的眼角,和强忍着的表情,所有话都问不出来了。 —— 这顿饭两个人全都吃得食不知味。戚弦根本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桌上还剩了很多东西,有些根本都没有动过。 回去的路上还是江临川开的车。霓虹和街景在眼前倒退,像失了色的老照片。突然骤降的温度令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无形之中为这个不欢而散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寂落。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人没有再进行过一次交谈。直到到了地方,车子稳稳停在楼下,江临川仍然只抿着嘴角望着前方。 戚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江临川身子一僵,慢慢转过头。 小姑娘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眨着一双兔子眼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气更加无从发泄。 “你别生气了。” 他咬肌收紧,下颚线慢慢绷了起来。 说气,不如说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让他接受不了。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该走的道路。他可以,戚弦当然也可以。但他无法接受他们在一起后,戚弦在未来的规划里没有给他留出一块单独的空间。 他从未动过情,一旦开始就已经认准了余生都是这个人。说是占有欲作祟也好,掌控欲作妖也罢,他希望对方的想法也是这样。 但是就在他对未来满心欢喜甚至跃跃欲试的时候,这个他唯一认准的对象忽然撤退了。 私心来讲,他不希望戚弦离开。她那么好,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又太多。zthldmaj而理智上他清楚的知道不应该去阻碍她的选择。像她说的,唯有她才能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负责。 江临川喉结动了动,手指温柔地擦上她的眼角。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了回避的念头:“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门咔哒一声响起,戚弦红着眼眶进了家门。此时商映秋正坐在沙发上喝花茶,状似随意地朝那边瞟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我上楼了。”低声说完,戚弦回了房间。 没多久,江时屿和戚志诚一同从楼上下来。 商映秋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弄好了?” “好了好了。叔叔的电脑中了点小病毒,系统重新装一下就好了。” 商映秋点点头,见江时屿准备离开,放下茶杯慢慢站起来。 “时屿啊。刚才商姨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江时屿比了一个ok的手势,“姨您就放心吧。老大那边交给我。他这人就是脾气不好,生气估计也是舍不得戚弦。” “说的是。但是不只是他,七七肯定也舍不得。”商映秋叹了口气,“这不人回来就直接回房间了。” 江时屿一愣,“七七回来了?” “是啊。” “那……我去看看她吧?” 商映秋摇摇头,“别去了。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准是哭得猛了。” 江时屿一听,立刻感觉到身体被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充满,“得嘞,我现在就回去开导我哥!” 戚弦靠着围栏听完了两人的所有对话。等江时屿走了,才悻悻开口:“妈妈,我没有哭。” 她是难受,但路总归是自己选的,这点面对的勇气还是有的。 “我当然知道。”商映秋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不这么说,怎么让人家心疼你?就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