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高逢兴又取了好几本新的剑谱。 举一反三,悟得太快,不够用了。 天黑了。 高逢兴亦没想到,这人练起来没完没了,还是个武痴:“行了,差不多了,回吧。” 徐千屿亦筋疲力尽,便停下,准备打道回府。 只是她将剑背好,又走过去,将傀儡抱起来。 高逢兴叫住她,眼睛瞪圆,“你干嘛?” 徐千屿抱着傀儡,露出一张汗湿的俏白的脸,眼睛眨巴眨巴:“我不能把它借回去练吗?” “借回去?”高逢兴听乐了,“你当这是你家,给我放下。” 徐千屿看了一眼傀儡,不舍得撒手:“我明天晌午给你送回来不行吗,我会对它很好的。” 她有护剑的桐油,可以免费给傀儡也涂一遍。 “不然,租用呢?我可以付灵石。” “不行。”高逢兴道,“这是我们蓬莱的傀儡,哪有叫你带回的道理!你若想练,明天早点起来,在此处加练。” 徐千屿想了想,坦然:“我起不来。” 高逢兴语塞,竟有人将懒惰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止住徐千屿的胡言乱语:“站住别走,我去给你问问。” 说罢身影消失。 这个时辰,沈溯微一贯在房内处理宗门内务,听高逢兴说完内容,笔也未停。 这剑术课起初是他指教,后他替掌门打理事务,抽不开身,此课便交由外门弟子中剑术优胜者,也就是高逢兴负责。 但这陪练傀儡是沈溯微当初提议添置,须得过问他意见。 沈溯微默了片刻。只觉得这“借用”“租用”说辞,不拘常礼,又很理直气壮,似曾相识,便抬头看他片刻:“是谁?” 高逢兴亦头痛:“一外门弟子,唉,叫徐……徐……”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徐千屿。”沈溯微替他补全。 下一刻,他垂下眼添完笔下字,不知想到何事,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高逢兴心中讶异,因他从未见过沈溯微发笑。 他日常无有表情,此时若有若无地一勾唇角,竟有一抹陌生的艳色自面上一漾而过,如璞玉生辉。 也只是那片刻,他抬起头时,神色复又冷清而极静。高逢兴便怀疑那是他的幻觉。 沈溯微以一双黑眸看他:“不借。” 规矩不可破。 何况修炼,细水长流,贵在坚持。若晚上加练,贪多求快,便容易打破作息,到时损耗身体,得不偿失。 “不借。”高逢兴抱臂而归,原样复述一遍。 徐千屿气得无法,只得将抱在怀里的傀儡墩回原地。内心将这傀儡主人的刻板一通抱怨,但无可奈何。 她清早真的起不来,自家里时便如此作息。何况她晚上还要同时上两门梦影筒上的课,压力很重。等下次剑术课再练吧。 高逢兴走后,沈溯微起身,在书柜又挑几本书。 这么快就已用上对战傀儡了,为何至今才到炼气第七层呢? 徐千屿灵池扩充的速度倒比他估量得慢许多。 但他忽而想到,上次借的书,徐千屿尚未归还,也不知道看了没有,更不知还记着没有。 可能没有吧。 那少女好动,注意力容易被吸引,外门新鲜事物繁多,如此一来,正如放鱼归大海。 内功心法太弱,光顾锻体,升阶速度才会慢。 他将那些书静静地堆放在桌角的几本书上,细心地推得齐整,中间以一页纸作隔。 她若不来,他也不便主动给。 * 徐千屿和傀儡对练,剑如急雨,锵锵作响。 沈溯微近日路过操练场,偶尔会进来看看。 高逢兴抱臂站着,余光看到他,并不声张,只是眼里带上笑。二人年岁相仿,很有些默契,对视一眼便算招呼。 高逢兴见沈溯微站在一旁,专注地看徐千屿练剑,便让开些许,叫沈溯微走上前来。 徐千屿面前的傀儡,突然变了招式,将她吓得一退。 但身后横出一柄剑,轻抵在她背上,断她后路,逼迫她只能迎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