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小声叫道:“侯爷,我们姑娘有事找您。” 这两天,张制锦登门提亲之事已经飞快地在京内传开,永宁侯本以为是七宝又坐不住了,便笑着走了过来。 那丫头道:“请随我来。” 裴宣跟着她往里走了片刻,依稀瞧见前方的紫薇树下站着一道影子,他微微一怔,这才发现竟然不是七宝! 那丫头走过去低语了一句,便闪到旁边去了。 那女子转过身来,竟然是三姑娘周蘋。 裴宣诧异之余,又有些惊喜,只是他知道周蘋不是七宝那样爱说笑,便忙敛了笑容,只低头道:“是姑娘叫我?可是有事吗?” 周蘋波澜不惊道:“永宁侯以为是七宝吗?” 裴宣见她已经知道,不禁一笑。 周蘋看着他淡淡的笑意,心中微微烦乱,终于说道:“前两天,我听七宝说了些事,我不大相信那些话,所以想当面问问侯爷。” 裴宣挑眉:“不知是什么话?” 周蘋道:“有些不大中听的话,原本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说的,只是情非得已,侯爷还请见谅。” “三姑娘不必见外,但说无妨。” 周蘋才说道:“七宝跟我说,她同侯爷说起过静王的事,听侯爷的意思,好像还很赞许她的想法?” 裴宣没想到竟是这一件,又听周蘋话说的婉转,便点头道:“是,我说王爷并非池中物。” 周蘋皱眉道:“你知道七宝心思单纯,既然察觉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为什么不拦阻着,反而要怂恿呢?” 裴宣一笑道:“三姑娘好像在怪我推七宝入火坑一样。” 周蘋道:“难道不是吗,静王殿下那个身子……只因你在她跟前儿百般夸奖,如今她的心更野了,先前张家来提亲,她还不肯答应,一心只扑着王爷。” 裴宣眼中笑意更盛:“我想三姑娘误会了,是张家提亲还是张侍郎自个儿的意思,只怕府内老太太最清楚。至于七宝,她虽然心思单纯,却并不傻,只怕她更知道好人坏人。” 周蘋脸上微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宣说道:“康王世子未必是佳婿,那位张侍郎也未必是佳婿。” 周蘋不禁冷道:“难道静王就是了?”突然想起七宝夸奖裴宣的话,又说道:“你的语气倒是跟七宝如出一辙,可知道她背后只夸两个人?一个是静王殿下,另一个就是你了。” 裴宣微微一怔,继而笑道:“静王殿下自然担得起,至于我,我只是个闲人,不过是凑数的罢了。” 周蘋摇头:“总之,就算是为了七宝好,永宁侯以后也千万不要再跟她说那些不经之谈了。” 裴宣没有反驳:“好吧,我听三姑娘的就是了。” 周蘋看他一眼,见他神色温和,周蘋方又轻声道:“今日本不该私下相见,只是这些话不吐不快,永宁侯懂我的意思便好。我也是……为了七宝跟永宁侯着想。” 裴宣听到最后一句,略觉这有些怪异,微怔之下道:“三姑娘说的有理,以后我多避嫌就是了。” 周蘋却又莞尔:“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请一定不要多心。团圆节将到了,本该说些高兴的事,对了,听说祥隆斋的灯扎的最好,只不知这次老太太会不会好兴致地许我们出门。” 裴宣心头一动,不由深看周蘋。 周蘋自忖失言似的,红着脸点头道:“我该回去了。告辞。”说着略一倾身,转身翩翩地望内去了。 转眼间便是八月十五,京城内热闹非凡,白日还算寻常,尤其到了夜间,大街小巷灯火通明,每个十字路口都有放烟花炮竹的人,火树银花,犹如不夜天。 裴宣在家中吃了团圆酒,见自己的两个小厮在院子里放烟火,他是个闲散的侯爷,府内人丁寥落,看着反而透出几分凄凉。 望着那耀眼的烟火,裴宣突然想起那天在威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