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白白地让朕训斥了康王一番。” 赵雍面露惶恐之色:“儿臣的身子不好,母妃疼惜之故,未免有些护犊了。求父皇宽恕,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皇帝见他这般,反而不忍:“朕没说要责怪谁,你不想娶那位姑娘倒也罢了。横竖张侍郎已经求了,朕也免得为难。不过,朕还听了一个传闻……” “父皇听了什么?” 皇帝道:“朕听闻,你好像收了一个青楼女子在府内?” 赵雍的脸色本就发白,被皇帝如此一问,越发如同冰雪了。 皇帝见状,微笑道:“怎么,这话是真的?” 这两天,有御史上书弹劾,说是静王赵雍不顾体统,竟私纳了一名青楼女子,此事不堪而荒唐,有损皇室体面。 赵雍低下头去:“儿臣、不敢隐瞒,是有这件事。” 皇帝皱眉,淡淡地说道:“你是怎么了?正正经经的国公府的小姐不要,却去接近风尘女子?” 幸而赵雍身子差,皇帝不忍再痛斥他,若是换了别的王爷,此刻只怕要大动干戈起来。 赵雍的脸色又隐隐地有点涨红:“儿臣、儿臣……”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皇帝本来想敲打他几句,可见他这般,却又叹了声:“你既然身子不好,就该好生保养为要,怎么竟然还接近风尘女子?你的身子如此之差,是不是也跟荒淫无度有关?” 赵雍闻言忙道:“父皇……”他顿了顿,红着脸回答:“儿臣虽然将那女子留在府中,只不过因为可怜她先前被人欺辱,而且,儿臣并没有跟她、跟她有肌肤之亲。” 皇帝微微挑眉:“是吗?” 赵雍咳嗽着:“儿臣万万不敢欺君。” 皇帝幽幽地又叹了声:“既然如此,倒也罢了。改日你便将人送出府中吧,免得更有些不堪的流言蜚语。” 赵雍急了起来:“父皇……儿臣、儿臣还是很喜欢那女子的。” 皇帝不快,喝道:“你是堂堂的皇室贵胄,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要这样声名狼藉的人?本来该秘密地将这女子处置了。只是朕开恩,才叫你送出王府了事,你若是给她所迷,不知悔改,朕就不会留情了。” 赵雍摇摇晃晃起身,双膝一屈竟噗通跪在地上:“父皇!” 皇帝皱眉扫他一眼,虽没再说什么狠话,不悦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赵雍红着双眼道:“父皇,那女子原本也是好人家出身,沦落风尘之后也一直都洁身自好,儿臣之所以喜欢她,不是为色所迷之类的,是因为她曾经救过儿臣的命。” 皇帝诧异:“你说什么?” 赵雍给封王之后,便在京内住着,一天春日发了雅兴,出郊外踏青,岂料因为走多了路,喘症发作。 他无法喘气儿,身子瘫软到底,很快眼前模糊,脑中也空白一片。 随从们慌作一团,却没有懂得救治的,正在性命垂危的时候,有一个路过的“青年公子”急急地奔来,为静王抚胸,又嘴对嘴地度气。 当时静王只觉着温软的嘴唇压着自己,把甘霖跟空气度入自己的口口,慢慢地静王清醒过来。 等他定睛看时,却见眼前是一张极为明艳的脸,看着似女子般美好,但却又有一种洒脱的气质,令人一见倾心。 因为他是男装,静王当时还以为是个公子。 只是没来得及道谢,那人见他无碍后,便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后来静王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探听到,原来此人正是当时菡萏楼的淸倌儿玉笙寒。 且说静王将自己跟玉笙寒之间的渊源说明后,便道:“儿臣在听说之后,本想立刻帮她赎身,纳入府中,毕竟那时候她以口度气,已经同儿臣有了肌肤之亲,只是儿臣胆怯……” 皇帝听说这样一番内情,颇为诧异:“这女子倒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 静王磕头道:“父皇,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玉笙寒对儿臣有救命之恩,若是不能报答这恩惠,反而要对玉笙寒不利,儿臣岂不是成了畜生了?” 皇帝眉头深锁,并不言语。 静王见状,不由落下泪来,磕头道:“父皇……” 就在此刻,外头道:“平妃娘娘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