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便耽搁罢了。” 靖安侯见他仿佛不打算给情面,便似笑非笑道:“永宁侯自打在镇抚司任职,倒也是兢兢业业,令人倾慕,只不过今儿是犬子的大日子,且皇上也是知道还特命内监们送了赏赐之礼,永宁侯不至于这样大煞风景吧。” 裴宣注视着靖安侯的眼睛:“侯爷难道当我是个随随便便就要来搅人好事、无事生非之徒吗?我之所以这般十万火急的前来,正是因为此事跟皇上有关。” 靖安侯色变:“这是何意?” 裴宣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且若不是顾忌来往宾客,裴宣早就带人入内相请张大人了,岂会只在门口等候。” 这倒是,锦衣卫办事从来不择手段,也是从不留情面的,所以京内的这些高官们向来最是忌惮镇抚司的人。 靖安侯皱皱眉:“我明白了。但若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永宁侯将实情告诉于我。毕竟如今犬子在内应酬宾客,无法脱身,如果镇抚司有任何传召,我愿意代替他前往,不管是什么皆都会配合,永宁侯觉着怎么样?” 裴宣见他毫不退缩,便道:“侯爷舐犊情深,让人动容,但是这件事除了张侍郎外,只怕无人能够代替。我已经在此耽搁了很长时间了,侯爷若是还不肯请张侍郎出外,那裴宣只好亲自入内了。” 靖安侯听他似是威胁之词,心头一震。 这会儿正有几个来贺的宾客进门,一眼看见靖安侯在门边,忙笑逐颜开地向着他行礼。 靖安侯向着来人们一点头,谁知那来人目光转动,突然看见了裴宣等人,顿时脸上的笑就如同热水遇到冷,丝丝地化成了冰。 那几个人不敢多言,打着哈哈飞快地走了。 靖安侯心中动怒,缓缓敛了笑:“永宁侯尽忠职守,我很钦佩。但是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永宁侯带走犬子,皇上那边儿若是责怪,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便是了。” 裴宣皱眉:“侯爷……” 靖安侯冷笑道:“我也不会让裴大人为难,大不了待会儿我即刻快马进宫向皇上请罪,要杀要剐都由圣上处置,怎么样?” 裴宣道:“侯爷不必赌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有一句,只要张侍郎配合此事得以解决,我愿意向着侯爷跪地请罪。” 靖安侯见他竟然寸步不让,手暗中紧握:“永宁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裴宣不语,只是默然看着靖安侯。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裴宣目光微动,看向靖安侯身后。 靖安侯若有所觉,也随着回头。 却见身后走出一人,长身而立,渊渟岳峙的,居然正是张制锦。 他身着大红的袍服,眉梢眼角都有掩不住的淡淡春色,佳贵公子,其人如画。 永宁侯只看了一眼,突然间不知怎么就想起七宝,却不知她凤冠霞帔的会是什么模样。 但不是亲眼目睹,心中竟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 这会儿靖安侯转身迎了上去:“你不在里头照看宾客跟新娘子,出来做什么?” 张制锦原先盯着七宝的时候还有几分温柔之色,这会儿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冷。 面对靖安侯,张制锦道:“听说裴侯爷上门寻我,父亲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来应付就是了。” 靖安侯打量他的神色,猜不透他到底想如何,隐隐地有些不放心,一时便不愿走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