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一抚:“只是我该起来了……” 家里早教导过成亲之后的种种规矩,第一件就是不能跟在家里一样赖床了,七宝自然牢记。 可七宝才一动,却给张制锦搂的紧紧的:“陪着我,不许走。” 七宝本怕若是晚起就没了规矩,只怕张府里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可是给他紧紧地箍在怀中,望着他不由分说的神情,只好放弃要起的念头,顺从了他的意思。 “那、那好吧。”她眨了眨眼,心中想若是他睡着了,自己就偷偷爬起来,横竖他不知道也罢了。 张制锦垂眸看向七宝,却见她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胸口,长睫蝶翼般抖动,樱唇微抿,有三分的无可奈何,却是七分的乖顺。 刹那间,连臂上的伤痛都减轻了一大半。 —— 不怪张制锦没有即刻告诉七宝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件事本就是一言难尽,九曲回肠。 昨儿张制锦从裴宣手中得了那块腰牌,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件事。 因将年下,宫内的殿阁需要修缮,工部挑选了些得力的工匠,每日进宫修葺粉刷。但凡进宫的工匠,一则是工部的人带领,二则是宫内的太监监管,且个个都有腰牌。 但凡钱银的事,自然也得经过户部,也正是经过张制锦的手的,原本是再不会出错的。 可眼下,禁宫,户部,丢失的金牌……能跟这些联系起来的,只有这一件大事。 张制锦的反应极为快速,当下便跟裴宣一块儿策马往宫中而行,在路上便问起裴宣工部监造宫内宫殿修缮的事。 裴宣一听他提这个,便猜到症结必出在此处。 裴宣便道:“昨日还听皇上说要看看新修缮的武安殿,只不知何时会去。” 两人于马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头一凛。 在宫门口下了马,守门的禁军见是顶头上司跟张制锦,忙忙地放行,裴宣问:“工部的工匠们进宫了吗?” 禁军道:“回大人,早就来了。” 裴宣便跟张制锦一路望内疾行,走了半晌,远远地看见是在御前伺候的一名小太监,裴宣忙问皇帝何在,那小太监说道:“这会儿皇上怕还在养心殿里午休呢。” 说了这句突然醒悟,忙看向张制锦道:“侍郎大人怎么在这儿,今儿不是您的好日子吗?” 张制锦只一点头,又对裴宣说道:“你去养心殿近身保护皇上,我去武安殿看一看。” 裴宣本想跟他同行,但毕竟皇帝的安危为重。 于是略一踌躇,便把身边的十几个锦衣卫分了一半给张制锦带了,又下令让宫内的禁军们加紧巡逻,封锁各个宫门口。 当即两人分头行事,裴宣一路来至养心殿,门口的太监见他来到,笑着行礼,裴宣问道:“皇上没醒?” 太监说道:“裴侯爷来的正巧了,皇上方才才醒了,因觉着闷,便起驾往外走走去了。” 裴宣汗毛倒竖:“去了哪里?” 这太监道:“这倒没有说。侯爷敢情是有急事?” 裴宣不等他问,就忙带人往后殿施工的地方奔去。 而跟裴宣分开之后,张制锦来至武安殿,却见大殿的脚手架跟梯子上有许多身影在忙碌。 临近年下,工部已经下令要在这两天之内完工,所以赶的十分急,有几个太监不时地在周围走来走去,催促着工匠们快些行事。 其中一名太监突然发现张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