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只怕十有八九是成了。” 七宝抬头问:“我今日跟裴大哥说的那些,他不相信吗?” 同春道:“侯爷未必怀疑姑娘,只不过……咱们所想的,大概又跟侯爷想的不同。也许侯爷就想要谢家姑娘那样的人当夫人呢?” 七宝听了这句,心头一震:是了,若论起办事能耐来,谢知妍只怕不输给周蘋,两个人好像正是一类人似的。 “唉!我可不知怎么是好了。”七宝烦恼地揉了揉头。 同春这才笑说:“千万别为了这个伤神,叫我说,这姻缘之事,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是谁的就一定是谁的,何必咨询苦恼?” “你不懂,”七宝终于忍不住说:“本来裴大哥娶的该是三姐姐,因为我搅局,三姐姐才去了王府。是我害裴大哥落空,假如他得不到一房正经妻室,岂不是我的罪过?” 同春一路陪着她,倒也了解裴宣,周蘋之间的种种。 如今听七宝这样说,同春想了半晌道:“别急,咱们因为知道谢姑娘表里不一的那些事,所以才在这里烦恼,但是裴侯爷是在镇抚司当值,那是个什么地方?提起来都叫人心里打冷战的,侯爷能在那里风生水起,难道竟降服不了一个谢姑娘?” 七宝听了这句,才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 是啊,裴宣也跟梦中所见的不同了,也许……事情不能算到太差的地步。 因为这一转念,却又让七宝患得患失了,忙扭头又问:“既然如此,我今儿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若是听进去了,不娶谢姑娘了,可又怎么说?” 同春噗嗤一声:“你方才还担忧裴侯爷不听你的话,现在又担忧他听你的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七宝愣了愣,然后自己敲了敲脑袋:“罢了罢了,我实在想不明白,横竖我也已经尽我之力了,剩下的索性就随他们去,听天由命吧。” 同春点头:“这才是呢。” 这会儿七宝的头发也都干的差不多了,同春才服侍她上床睡下。 —— 次日一早,张府便派了马车来接,七宝辞别了老夫人跟苗夫人,登车而去。 才下车进了府门,就有个婆子迎上来道:“奶奶回来了,三太太叫您赶紧过去一趟呢。” 七宝听了便看一眼旁边的同春,两个人都猜到是为什么了。 于是便随着婆子,一路往宋氏的房中去,进了屋,果然见宋氏坐在炕沿上,脸色肃冷。明明七宝已经走了进来,她却兀自像是没发现似的,神情冷峭地自管把玩着手上的玛瑙戒指。 直到七宝行了礼,道:“我才从国公府回来,就听见太太传唤,不知是什么事儿呢?” 宋氏闻言终于抬眼看向她:“你不知道什么事?我还想请教你来着。” 七宝惶恐道:“这是从何说起?” 宋氏一拍桌子,说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你老实跟我说,镇抚司的人把忠儿拿了去,是不是你背后搞鬼?” 七宝满面诧异,微微躬身道:“太太,我竟不知太太是在说的什么?” 宋氏皱眉哼道:“你不要装傻,你的小厮……那个叫什么庆儿的已经招认了,你串通镇抚司的永宁侯,为难我的忠哥儿,你还敢在我面前嘴硬?” 七宝脸色微变。 同春在她身后听到这里,却也是没想到宋氏竟能立刻把传递消息的庆儿找到了,而庆儿竟也没出息的招认了……若是事情揭露出来,这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同春心头慌张,来不及多想,便一步往前:“这件事……” 同春本是想要代替七宝承认,把罪责兜揽到自己身上就罢了。 不料才说了三个字,就给七宝抬手一挡。 七宝皱眉喝道:“你怎么越发的没了规矩,当着太太的面儿,也有你说话插嘴的份儿吗?” 同春一抬头,对上七宝的眼神,毕竟是从小儿跟着的主仆,同春心领神会,便强行将那没说出口的一句话咽下去,乖乖地低头认错道:“是奴婢一时着急,想分辩来着,请太太跟奶奶恕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