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站着的人,身着淡金色的缎子长袍,虽然是在生着炭炉的室内,却仍穿着一袭大毛的披风,清俊贵气的容貌,虽然看着略有些清瘦,但已经不是往日那种病恹恹的样子,这人竟然正是静王赵雍。 七宝目瞪口呆。 而在场众人纸张,除了靖安侯、陈寅两人,其他的人都是不认识静王的,便都痴痴地打量,不知此为何人。 靖安侯跟陈寅两个,大惊之下彼此对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立刻跪了下去。 靖安侯犹豫之下,却见静王向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靖安侯会意,便拉住陈寅。 管先生仰头看着赵雍:“阁下又是何人,为何如此说?” 赵雍笑道:“我只是个过路人,有幸看了一场高手的斗茶,着实是赏心悦目,令人欣悦。” 管先生道:“所以呢?” 赵雍说道:“我虽然不懂茶道,但方才从头看到尾,却也略有一些心得,说出来供大家品评。” 众人虽不知他身份,但赵雍毕竟是皇族,自有一种颐指气使的尊贵气质,众人竟都屏息静气,不敢插嘴。 赵雍先是看向聪娘,说道:“这位娘子的茶艺自然是出神入化的,我不敢评判,但我看着娘子点茶的时候,每每有一种不敢喘气儿的紧张之感,不知各位可觉着如何?” 这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纷纷点头,有人回想当时,觉着静王把自己那会儿的感觉都说出来了。 赵雍又看向七宝:“至于这位……小兄弟……” 静王微微一笑,说道:“我看着她点茶的时候,便如春风拂面,令人甚是受用。心头的忧闷仿佛也在她的一举一动之中尽数消散,忍不住想会心微笑一般。” 底下众人发出叹息之声:“可不正是如此?” 管先生不动声色道:“因此?” 赵雍说道:“斗茶之技,自京城发源,传播四海,后来虽然成为比试高低的法子,但斗茶的本意,不过是颐养心神,陶冶情操而已,若是一味的好勇斗狠,而忽略了斗茶的本宗,那这茶道存在又有何意呢?毕竟这一盏茶点出来,最终还是要入口以怡人的。” 这简单的几句话,振聋发聩一般,将在场众人均都点醒。 陈御史虽然不敢跪地行礼,但听静王如此说,简直至理名言,当下便道:“说的很对!入口怡人的才是好茶,能够怡人的才是斗茶的本宗呀!” 管先生听到这里,笑道:“这位先生,好一番巧舌如簧。” 静王笑着往楼下微微欠身:“不敢。” 管先生深深看一眼静王,又回头看向玉笙寒:“有这许多的护花使者,看样子你的手,我是拿不走了?” 玉笙寒云淡风轻道:“拿不拿,全凭先生的意愿。” 七宝仍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当然不行。” 管先生一笑:“至于你……”他突然出手,竟闪电般把七宝绾发的玉簪子摘了下来。 七宝的头发甚厚,又要戴帽子,所以只在发顶盘了一个低髻。 此刻猝不及防,发髻一松,一头如缎子般的青丝刷地滑落,很快披散开来。 茶楼之中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七宝一愣,忙举手抱着头,就听管先生笑道:“你不是男子,自然不是张府的什么书童了,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靖安侯惊怒之下闪身上前:“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