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盛本来知道的有限,但是听了玉笙寒这句,却忽然冲口说道:“我当然懂,如果我是王爷,我、我只要玉姑娘一个就足够了,别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 玉笙寒敛了笑,停了动作。 她抬头重看向苗盛,过了会儿,终于又是一笑说道:“孩子气。” 苗盛本来有些忐忑不安,但听了这句评语,突然激动起来:“不是的,我是说真的!玉姑娘这么好……这么……”因太过着急,竟是语无伦次起来。 玉笙寒缓缓笑道:“我自然明白。不过……千万别说如果是你之类的话。你若是王爷,只怕就不这么想了。何况姹紫嫣红,好的多着呢,男子的心性,自然是见一个爱一个,有什么稀奇?越是高位的男人越是如此,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苗盛看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心中突然极为难过,他慢慢地将手抽了回去,转头对着车壁,不言语了。 玉笙寒起初不以为意,片刻转头看他,果然瞧见有一行泪从苗盛的脸颊上滚落。 原来他竟然默默地在哭。 玉笙寒张了张口,本是想劝说他几句,但转念一想,却又何必?小孩子赌气,过会儿就好了。 两人沉默不言,直到马车停在了紫藤别院门口,苗盛起身下车。 当他跳下马车的时候,苗盛回头看着玉笙寒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也知道我不配,可是……自从见了玉姑娘,我、我、我就忘不了你……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似是还有千言万语要说,却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只有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苗盛吸了吸鼻子,转身跳下车,跑进了紫藤别院。 车门在面前掩起,玉笙寒却久久不语。 外间随从问道:“公子,是要回王府还是……” 淡淡的声音响起:“回王府。” 马车复又往前,玉笙寒靠在车壁上,想到方才苗盛的话:“真是可笑的孩子气。” 话虽如此,眼中却不知为何有水光涌动。 —— 永宁侯府。 谢知妍来至程弥弥的房中,门口的丫头见了她,忙走过来迎着。 “怎么样?”谢知妍问。 “方才大夫在里头说,像是有点儿动了胎气。”小丫头回答。 谢知妍道:“自她回来,可还安分吗?” 小丫头低着头道:“向来也没什么,只是养伤,养胎……有两次念叨着说太太去的时候她不在,没有尽孝之类的。” 先前谢知妍接了程弥弥回来时候,问起她那天晚上怎么会“无故失踪”。 程弥弥竟说道:“奶奶恕罪,其实是妾自己走了的。” 谢知妍皱眉问她为何要悄然“潜离”,——这自然是因为知道了裴宣暗中安置了程弥弥,所以才对她如此客气,若早给她先找到,就不是如今这样风光地接回来了。 但是程弥弥的回答,让谢知妍吃了一惊。 程弥弥说道:“也不是妾主动要走,实在是,之前在太太病重的时候,太太曾悄悄地叮嘱过妾,说是自己的命中带煞,故而当初奶奶给太太做寿的时候还特意挪了日子,如今太太恐怕自己跟我肚子里的孩子相冲,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妾离开府内到外头去住。” 谢知妍惊疑:“那至少要告诉我一句,可知道我急得什么样,在侯爷面前都没法儿交代?” 程弥弥说道:“太太不许我告诉奶奶,说是太太如此疼惜我,绝不肯放我离开府内。所以才叫我悄悄地走开。” 谢知妍无话可说,半信半疑之余,心中只是暗恼裴老夫人。 而程弥弥这院子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谢知妍安排的人,所以谢知妍也不惮把她接回来,横竖是自己的掌中之物罢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