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看着闻予穆与她的亲密,却奇怪地未置一言。 “小荡妇。”他无声地启唇,对她比口型。 余渺拧过头去,故作心虚或说气恼的模样,在邵栎凡看不见的地方却没忍住笑了。 在邵栎凡眼皮子底下跟人偷情他还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有趣极了。 闻予穆一直把她背到了医院门口的馄饨店里。 一路上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路人向他们侧目,闻予穆却有些浑噩,出乎余渺预料地没去在意,只是沉默地背着她往前走。 给她点了餐,闻予穆自己没有点,只是坐在余渺对面,视线的焦点模糊。 “渺渺。”他轻声开口,“听我讲讲跟邵栎凡的故事吧,好吗?” 余渺真是巴不得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惑了她许多年,她从未见过像他们俩这么奇怪的关系。 她含着热气腾腾的馄饨,点点头,眼里含着迫切而期待的光亮。 闻予穆和邵栎凡是邻居。 他们两家关系不错,他的父母喜欢抱着他在花园玩,也就总会听到隔壁的琴声。 邵栎凡他们家的琴房建在花园里,单独的一个小木屋,隔音做得很好,但作为邻居的闻予穆家不介意,他们也就将门窗打开,让合奏的乐曲倾泻。 他三岁的时候,妹妹穆予闻诞生了。 父母欢喜得不得了,一儿一女,衣食无忧,他们的爱情与婚姻就此完满了。 月盈则亏。 闻予穆七岁那年,父亲飞机失事,去世了。 他看着母亲一日比一日衰败,像一朵脱离了土壤,注定要凋谢了的花。 她到最后已经不再有能力照顾他和尚且年幼的妹妹,只是每日又哭又笑地唤着父亲的名字。 注定没有回音的呼唤着。 他八岁生日那年,父母结婚纪念日那天,母亲吊死在了他们的卧室里。 闻予穆一闭眼就能回想起那个场景,妹妹当时在看电视,他坐在一旁写作业,陪着她。阿姨做好了饭,喊了几声母亲都没得到回音。 他于是放下笔,去了主卧,打开门。 母亲的双脚悬在空中,他梗着脖子抬头,母亲的面色可怖,可却是带着笑的,不曾有挣扎的痕迹。 他呆立在了原地,一直盯着那张青紫的脸。 那张脸的后面就是她和父亲的结婚照,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得甜蜜。 穆予闻喊了他好几声,没得到回应,蹬蹬蹬跑来。 他听见脚步声才反应过来,重重甩上门,滑落在地上。 “不用喊妈妈了。”闻予穆看着面前满脸懵懂的妹妹,笑了一下,“她不会来吃饭了。” “不会了。” 闻予穆获得了一大笔遗产。 父母的积蓄,父亲的赔偿金,政府的补贴。 邵栎凡坐在他旁边陪他清点这些,手上拿着本《经济学原理》,信誓旦旦: “这些钱至少够你跟你妹用到成年了。” 邵栎凡自信满满,闻予穆却焦灼难安。 穆予闻那年才四岁,懵懵懂懂,根本弄不懂这一切,甚至记不清父亲的面容。 她坐在邵栎凡旁边缠着他陪她玩,不依不饶的。邵栎凡就转头去给她读晦涩难懂的经济学原理,把她念困了就清净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