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什么是爱吗?召旻抱着她,抚遍她的全身,吻她的头发与后颈,他的手最后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他下身的坚硬炙热,透过丝衣传到她的后背,让她的腿间升起湿雾。他跟她,这些连绵不断的欲望是因为来自于同一个父亲吗? 这就是他要的爱吗?直到她睡着之前,她一直在等待他移动的手。 但今夜他只抱着她,直到她不再哭,直到小窗里闪耀了星星,直到她睡着,直到她梦见那个漂在淮水里的花灯。 天还没亮,她被阵阵腹痛扰醒,召旻已经离开了昭阳宫。做皇帝可真是辛苦啊。 秋瑛已经守在了这里,她从一个小铜炉里拿出一块已经被烘热的方巾,递给筱柔说:“娘娘开始疼了吗?” 筱柔接过那方柳绿丝巾,只有角落绣了一枝粉色的桃花,素净雅致。 秋瑛柔声问:“御医留下了一剂汤药,说是可以让胎滑得...更快一些...娘娘想服吗?” 筱柔摇了摇头:“秋瑛姐姐,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 秋瑛跨步来到她的榻旁,拉着她手说:“我就在这陪娘娘,哪儿都不去。” 那痛也不是不能忍,只是来得越来越密,一开始她还能在阵痛的间隙跟秋瑛说句话,到后来只能无声地呼气,秋瑛任由她抓紧她的手,一次次帮她擦去汗珠。 孩子的来去都是无声无息地。原来那些极乐有如此代价。 秋瑛为她擦净身体,沾了温水的帕子薄如蝶翼,拂过她的腿间,分不清是丝帕还是手。 御医倒是很快就来了,他捋着胡子把脉:“娘娘气脉丰盈稳健,相信不假时日,便可再怀龙胎。” 龙胎...... ---------------------------------------------------------------------------------------- 一觉醒来,小窗里已经全黑,原来她这一觉竟是从白日睡到了晚上。寝殿里只留了一个小灯,秋瑛不在,只有两个小宫女垂首打着瞌睡。筱柔起身披了一件丝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殿口。她还是惊醒了那两个小宫女,她们刚要行礼,被筱柔轻声按下:“什么时辰了?”?其中一个小宫女答她:“娘娘,已经夜半了,要唤秋瑛姐姐吗?“ ”不必,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你们不用跟着。“?踏出寝殿出了昭阳宫,看守的士兵也不拦她,任由她往水榭行去。没人带路,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召旻说的那个小湖。这个宫里,除了姑母的碧霞宫,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昭阳宫旁的湖。是慧鹃,每次她跟哥哥进宫都会给他们领路的老宫人,她总会带他们来这个小湖看一看再去碧霞宫。“少爷,小姐,这里是宫中最美的地方。”她告诉年幼的于氏兄妹。直到有一天她不再为他们领路,姑母说慧鹃病了,出宫养老去了。让筱柔不禁想,慧鹃舍得这个小湖吗,这个于她来说是宫里最美的地方? 再过几月这个小湖里会开满荷花,可是如今只有稀疏的几片荷叶。就是在这里给了我花灯的吗?她坐到水榭的边沿,身子倚在木柱上,那半片月亮本来倒影在水里,却不知不觉被她身后的影子挡住了。 召旻静悄悄地在她旁边坐下,”我议事晚了,去昭阳宫寻你,宫人说你出去了,“?他把她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低头看着他们的手笑了,”还好,你没走远。“?筱柔从没好好看过他,他笑起来竟也是十分好看的。 “这个湖,是宫里最美的地方吗?m.iyIgUO.neT